,“但是我從未像那時一樣喜歡等待”:在這樣的圖畫面前,急躁隨風逝去。
他在布盧姆的連襟邁耶牧師家裡過夜,這又是一個牧師之家,他再一次成了牧師之家的客人。第二天,凌晨4 點他就必須起床了,他們三個人乘著馬車舒舒服服地去參觀了施韋青根以及那裡的“大花園”。之後是海德堡,這裡可能又是以後某些詩行開始的地方,“這個城市使我感到分外舒適”。下午時分他們到了曼海姆,在國家劇院觀看了一場施羅德的戲劇《芬德里希》的演出——在那座《強盜》首演的劇院。我寫下了這場劇的名字,卻壓根也不知道里面講的是怎樣的一個故事。因為他的原因我要去補讀一遍這個蹩腳的劇本嗎?對這次演出他除了說人們無論把戲劇想得如何“美麗、有教養和完美”也不為過以外,沒有作任何的評價。劇本?觀眾?演員們?演出本身?這是他的第一次劇院經歷,這並沒有使得他想成為一個勤謹的戲劇觀看者。6月4 日他們參觀了城市,乘車經過了萊茵橋去往奧格斯海姆,在這座橋的“不同地方”,人們可以利用機器為船隻放行:“在這裡,我進了那個旅館”——通往牲畜圈養庭院的那家旅館——“也就是偉大的席勒從斯圖加特逃亡出來後曾長期停留過的那個旅館。對我而言,這個地方因此而變得神聖起來——為了遮掩由於對這位偉大詩人的欽佩而湧入眼眶的眼淚,我費了很大的功夫。”他談到39 歲的席勒時,就彷彿在談論一個已成歷史之人——當然,這個故事他只是簡略地一筆帶過了。就是不久前他還為其獻詩祝賀其60 歲生日並在其之前鞠躬的那位公爵驅逐了席勒。就像在他所有青年時期的信件裡那樣,時事基本上都被排除在外而不討論了。瑪格瑙對老師們的賄賂成性和無恥下流的痛恨在他那裡便縮減成了對咖啡供應不足的抱怨。對於公爵壓榨稅收,對於發生在法國的瑪麗· 安託瓦妮特和羅漢之間的項鍊醜聞以及各個州的騷亂他隻字不提。這些他聽說過,這毫無疑問,他也讀到過,並且也可以設想得到,那斯特或者比爾芬格或者連瑪格瑙也因此諷刺批評過他,或許還更甚:該是他最終自由出來說話的時候了。他不流露任何感情,誰要是要求公平,誰就不會得到他的贊同——這是一個普遍的願望。要想讓他的感情受到傷害而亮出自己的觀點,還得出現更加強烈的人或者事件。
Ⅴ 毛爾布隆(16)
至少看起來,他沒有注意到布盧姆和裡克· 福爾瑪,而是惦記著席勒逃亡的故事,也帶著怒氣,因為“對於選帝侯夫人的避暑行宮我沒什麼可說的——我什麼也沒看見——除了房子和花園以外,因為席勒一直在我的腦子裡轉悠。”
他們途徑弗蘭肯山谷又回到了施拜爾,在那裡,他再一次領略了萊茵河,“我的精神飛往了不可預見之地”。6月6 日,他獨自騎馬途徑奧格爾斯海姆和布魯赫薩爾回到了修道院,在這裡,他比以前更加厲害地感覺到了狹隘的含義。他又一次狂熱地轉向了那斯特。
從現在起時間過地更快了。
7 月,魏因萊德去世了,那個他們曾對其有所有期待的修道院院長,他什麼也沒有留下。
在毛爾布隆的結業成績很好,詩歌他得了個“優秀”,希臘語則是“ferm”。
他為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感到高興,只是露易絲感到很不快樂,他們相互許下海誓山盟,“分離的歲月,/它分不開我們”。
畢業生們得體地慶祝別離,他騎馬去萊昂貝格的伊曼紐爾和其他一些朋友那裡,他之前在一封信裡向他許諾過。但是計劃好了的去斯圖加特的旅行計劃沒有實現,他們呆在萊昂貝格,露易絲經常去那裡,他感到很放鬆,很開心。9月底他漫遊回了諾爾廷根,一到那裡便立即給露易絲寫信,並且他的記憶突然變得實在了,他可以看到一個舞臺了,舞臺變得真實了,這是唯一的一次:“每當我想到自己耐心而充滿渴念地在那個小天地裡等待,直到我看見親愛的你出現在窗前時,我就感到無比舒坦,一想到在整個可愛的世界上你看不到任何其他人而只是看到你的荷爾德林……一看到你從你的家裡走出來向修道院內帶有十字形拱頂的迴廊走去時,我心裡便泛起一陣狂喜。”
約翰娜同意了他日後與露易絲的結合。她描畫出他的未來時,心裡一定得到了平息:一個牧師有著一位出色的妻子。她就是這麼想的,他和露易絲交換戒指,她寫給他的信比他多。
秋季假期使得他又像個孩子一般了。他找到了以前的朋友,經常和比爾芬格見面,去泰克山坡上採摘葡萄。他寫東西,並且他把那些自己覺得好的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