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了。
遲小多也沒說話,自顧自翻了一會書,項誠嘆了口氣,點點頭,說:“你說得對。”
遲小多笑了起來,項誠說:“走吧,先去找可達,問問情況。”
夜已深了,項誠換上衣服,讓遲小多帶好家當,拉開門出去,看見漆黑的樓道里,陳真靜靜坐著看手機。
項誠:“……”
“改變主意了?”陳真淡淡道。
“好熱。”遲小多說,“你……陳真。”
“不熱,就是蚊子多。”陳真起來,背上的襯衣已經被汗水浸透了,現出脊背,遲小多心想陳真也挺辛苦的。
項誠:“去可達家一趟。”
陳真下樓開車,車上,項誠說:“你這麼確定我會答應。”
“有時候,堅持理想與接受現實並不衝突。”陳真打方向盤,漫不經心地說,“只是需要少許時間,時間是治癒一切的糖,也是調和矛盾的藥方。”
遲小多:“???”
項誠沉聲道:“要不是因為我爸臨終前的囑咐,現在我們就不會是同事,而是敵人了。”
陳真溫和地說:“所以我相信,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凌駕於利益甚至個人情緒之上的。”
遲小多:“……”
半夜一點多,可達睡眼惺忪地來給他們開門。
可達穿著一身棉布睡衣,戴著個老虎睡帽,靠在門邊,呆呆地看著他們。
“空調——”遲小多狂喜道。
“噓。”可達乏味地咂嘴,說,“阿姨睡了。”
遲小多進去就狂灌冰水,趴在餐桌上,陳真從包裡掏出一疊資料,放在桌上,可達打了個呵欠,說:“陳真,你就不能把工作時間調到白天嗎?”
“我也想。”陳真看著資料,心不在焉地說,“難道你要我光天化日地在驅委裡討論乩仙和組織成員勾結的事情嗎?”
可達沒有半點驚訝,顯然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你太冒險了,陳真。”可達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陳真沒有說話,可達像頭沒睡醒的大狗,呆頭呆腦地看了一會資料,最後整個人混混沌沌地朝旁邊一倒,壓在遲小多的肩膀上。遲小多給可達擦了下口水,把他推到餐桌上趴著。
陳真分發的資料正是根據遲小多上次調查的內容整理出來的,片刻後又有人按門鈴,進來的是周宛媛。
“我剛剛卸妝。”周宛媛一臉疲倦地說,“陳主任,你可以不要總是在半夜召集團隊開會嗎,這樣會害我過馬路的時候被自己人當作女鬼抓走的。”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陳真說:“先看資料,十分鐘後討論。”
都是看過的了,遲小多又詳細地研究了一次,四名學生死亡,乩仙在北京城中現身,預知未來,將調查員引入陷阱……
“說吧。”周宛媛無聊地說,“你這是在逗我們麼?二十天前讓結案,現在又告訴老孃繼續查,早幹嘛去了。”
“二十天,是案情進展的關鍵。”陳真說,“我委派一個負責人吧,項誠,在這個團隊裡,你負責給我提交一個團隊報告。”
“我不喜歡團隊合作。”項誠冷冷道。
“那遲小多,你來吧。”陳真起身去倒水。
“算了。”項誠說,“還是我吧。”
遲小多哈哈笑,項誠把資料放好,靠在椅子上,沉吟片刻,而後說:“二十天前結案,兩個原因。一,賭乩仙的預知,只到結案的那天為止……”
“也可能是在之後延續了幾天。”陳真補充道,“現在過了零點,是八月十八日,從七月二十八到八月上旬的這段時間裡,我們假設乩仙用它的能力進行了探知,再朝後,八月十五開始,也許它們就不會再觀察發生的任何事情了。”
“為什麼這麼猜測?”周宛媛抬起頭,看著陳真,又看項誠。
陳真沒有回答,遲小多問:“有別的事情讓他們分心了嗎?”
“也許。”陳真說。
項誠鬆了鬆手指,若有所思地說:“第二個原因,繞過了執行部部長,嚴飛。”
陳真:“嗯。”
項誠:“你們呢?說點什麼。”
可達聳肩,無辜地看著他們,周宛媛說:“從最開始這個案子就反常地得到了陳主任的重視,能問問為什麼嗎?”
“直覺。”陳真答道。
大家看著陳真,項誠想了想,說:“行,現在決定,繼續查下去,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