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真說:“你覺得乩仙是否預知到了我們在這裡談它的事?”
項誠和遲小多都沒有說話,遲小多看看周圍,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包圍著他們。
“不要緊張。”陳真說,“遲小多,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遲小多的聲音有點發抖,項誠的眼睛眯了起來,說:“那天結案的意思是,想讓乩仙的注意力離開我們?”
“不。”陳真吐出一個字。
“組織確有此意。”陳真說,“透過嚴飛下的命令,誰的意思,沒有說。”
項誠的表情有了少許變化。
遲小多想了想,說:“根據我最近讀的書,妖魔的力量是有窮的,它不可能預見太久的事。”
“任何力量都是有窮的。”陳真說,“關鍵在於,從那天開始算的二十天後,乩仙的注意力還在不在我們的身上,它的預知與探測,從嚴飛說‘結案’開始延伸出去的二十天後,是否還存在作用。”
這是個非常詭異的命題,遲小多一番猶豫後開口道:“可是如果它從那天起就預知了你在今天,八月十七號來到這裡,告訴我們這件事,它就已經察知了我們的行蹤,不是麼?”
陳真點點頭,說:“所以只能賭一把,賭它們在那天后,就認為追查已經結束了,把注意力轉到了其他事上面。”
項誠:“嚴飛為什麼要下這個命令?”
“這和你們沒有關係。”陳真喝了口果珍,眼睛望著別處。
“你要再讓我們去調查。”項誠答道,“就必須說清楚。”
陳真提氣,像是要和項誠爭論,兩人對視時,陳真卻彷彿放棄了這個打算,無奈道:“行,告訴你,嚴飛是事務主管之一,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也許是他上面人的授意。”
“誰?”項誠道。
“嚴飛是林局林語柔的玄孫。”陳真說,“可達他們叫她作老佛爺,那天聽你報告的,記得嗎?胸前掛著一串金蜃珠,陰陽眼的。”
“啊!”遲小多說,“我想起來了,她這麼老了嗎?”
“一百一十五歲了。”陳真答道,“從民國時期開始,她就進了驅委,是我們所有人的前輩。”
“驅委裡的人和妖魔勾結。”項誠難以置信地笑了笑,“有意思。”
“不一定。”陳真說,“不要妄下結論,我需要你們的協助。”
項誠沉聲道:“這很危險,如果乩仙預知了我們現在的計劃呢?”
陳真答道:“賭一把。”
項誠:“如果輸了呢?”
陳真說:“那麼就啟動b方案。”
“假設乩仙知道我們現在會在此處談論它,那麼接下來的一系列都在它的掌握中,哪怕我們改變無數次逮捕計劃,它都一定會有對應的方案來應對。”陳真說。
“所以從這一刻開始直到七月十四的主動權,我們就索性送給他,直到最後一天,中元節的夜晚,在那個時候,才是我們反敗為勝的機會。因為我們的‘未來’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成為了‘過去’,唯一交匯的點,即真正把握在我們手中的,只有‘現在’。”
“所謂的‘現在’。”陳真掏出一個小本子,翻開扉頁的月曆,在中元節當天畫了個圈,“就是中元節,鬼市降臨的那天夜晚,乩仙無論怎麼預測,都無法在那幾個小時裡突破當夜強大的鬼力,看到鬼市中發生的一切事情。”
陳真抬眼看著項誠,說:“把該做的事情全部做完,大家一起走進乩仙的陷阱裡去。”
遲小多皺著眉頭,項誠卻道:“沒興趣協助你,走吧,不想捲進你們這些破事裡。”
“那行。”陳真說,“我走了。”
遲小多:“……”
遲小多想起那天銅姑卜算的,朝項誠使眼色,項誠卻只當看不見。陳真朝遲小多點了點頭,開門出去。
陳真走後,項誠沉默片刻,抬眼看著遲小多。
“不幫他嗎?”遲小多說。
“為什麼幫他?”項誠反問道。
遲小多想了想,他知道項誠不喜歡驅委,也許以前有過什麼牽扯與仇恨,但這不是自己能干涉的,他也不是項誠,對他的過去完全不瞭解,也不敢問。這令遲小多有點難過。
不過他猜測項誠的心底,是想施以援手的,否則上次也不會答應周宛媛了,做不做這件事,與驅委的態度無關,只和他做人的原則有關。
遲小多試探地說:“為了世界和平。”
項誠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