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尉打了個響指,讓服務生過來點菜。
遲小多開始時有點尷尬,不過韓柔非常可愛,尤其是做幼教的,對什麼人就像對小朋友一樣,很有愛心和耐心。就像所有見家長的程式一樣,說著說著就開始變成了對齊尉的批判大會。
“……是的是的。”遲小多說:“而且他還到處跑,太危險了。”
“以後你不許再去危險的地方。”韓柔朝齊尉說:“要去的話也得帶上我一起去。”
遲小多偷瞥齊尉,齊尉在旁笑得一臉幸福。
“聽到了嗎?”韓柔又教訓小朋友的口吻。
“好的。”齊尉一臉正經。
三人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你還有個好兄弟,叫項誠是嗎?”韓柔說:“齊尉也經常提起他。”
於是遲小多開始說項誠的糗事,韓柔忍不住好奇遲小多的工作,問:“你們也經常到處跑?”
“呃……我做建築的。”遲小多說:“經常會去全國各地出差。”
韓柔理解地點頭,說:“見多識廣,我從小到大還沒出過廣東呢。有什麼好玩的見聞嗎?”
遲小多又問:“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你相信世界上有妖怪嗎?”
韓柔:“……”
畫風轉變得如此的快,齊尉一下就傻眼了,回過神後用腳在桌下碰碰遲小多,示意他別亂說話,遲小多用眼神示意無妨。
“相信。”韓柔想了想,說:“其實我小時候碰到過奇怪的事情。”
“真的嗎?”遲小多好奇道:“是什麼?”
“鬼壓床。”韓柔笑道。
遲小多:“……”
齊尉:“……”
齊尉一手扶額,無語。
遲小多和韓柔聊了一會妖怪,韓柔告訴遲小多,小孩子們經常會有關於妖怪的故事,也許妖怪是存在每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心裡的。
“你看他。”韓柔說:“他就經常會畫一些妖怪。”說著用手肘動動齊尉。
齊尉兩手手肘撐在桌上,合攏手掌擋在鼻子前,嘴角露出一點點笑,時不時地偷瞥韓柔。
“因為他長不大。”遲小多說:“我們幾個都是大小孩哈哈哈。”
遲小多有時候覺得確實是這樣的,驅魔師感覺相對來說都比較單純,不是人情世故方面的單純,而是抱著某種執著的信念。和齊尉、軒何志等人在一起,就像一個初中生和一群高中生在玩一樣。
晚飯後,齊尉和遲小多把韓柔送回家,齊尉要打電話叫人把車開過來,遲小多卻想遛一下郎犬,便沿著江邊慢慢地走。
“你問她妖怪做咩?”齊尉用廣東話朝遲小多說。
項誠在的時候很煩齊尉和遲小多說廣東話,因為他聽不懂,總覺得齊尉和遲小多有什麼悄悄話想說,只有項誠不在的時候,兩人才會用粵語來交流。
“因為我記得有一次。”遲小多說:“我被項誠的事嚇得很慘,雖然之前見過,但聞過離魂花粉以後忘光了,後來在icould裡看到內容時,算是第一次正式承認世界上有妖怪。”
“那次嚇得我差點報警。”遲小多說:“還是先做好心理準備,打聽打聽,否則萬一哪天突然被她發現你的抽屜裡藏著只妖怪,到時候怎麼解釋都沒用了。”
齊尉笑道:“至於嗎?”
齊尉一手搭在遲小多肩上,兩人牽著郎犬往回走。
“對了齊齊。”遲小多想了又想,問道:“你喜歡韓柔姐的事,家裡沒意見嗎?”
“叫嫂子。”齊尉答道:“有意見怎麼了,我又不是為他們活的。”
遲小多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覆——齊尉就是這樣的人。
“你還是挺固執的。”遲小多笑道。
“金牛座嘛。”齊尉說:“我三叔四叔,都反對我和項誠往來,一開始就是,我覺得這樣不對,這是我爸爸生前欠項叔叔的……”
遲小多點頭道:“對。”
“你不用擔心我和她沒有共同語言。”齊尉說。
“不不。”遲小多忙道:“這個我倒是不擔心。”
社會階層的差別,金錢觀概念上的差異,以及雙方的價值觀,世界觀,遲小多知道齊尉肯定天天被轟炸,念得耳朵起繭子了。像陳真家裡,父親是世家,母親則是研究法寶的固然很好。
但南方受改革開放的影響,這種觀念就會弱很多。
“狄淑敏老師的老公是做什麼的?”遲小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