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魔手難逃
搖搖頭,展若塵道:“老朋友,看來你是執迷不悟到難以救藥了,這一大把年紀,莫非
你還不想求個善終?”老人激動的吼著:“姓展的,你想走過去以花言巧語誘迫她麼?你死
了這條心吧,我但得一口氣在,你便永遠別已盼靠近她一步!”展若塵形色之間突然變得冷
酷無比,他眼角掛著一絲絲透骨沁心的寒意,沉緩的道:“對你而言,我的忍耐已經夠了,
老朋友,以你加諸於我身上的種種,原本不值得我待你如此仁厚,但看在你來日無多的份
上,我願意讓你有個較為和祥的死亡,可是你不知自省,一再相逼,得寸進尺,你以為你那
幾下子,真能替你掙到點什麼嗎?”
老人蠻橫更兇悍的道:“連死我都不怕,展若塵,你還能拿什麼來嚇唬?充其量,也就
是把這條風燭殘年的老命賣給你便了!”
展若塵一言不發,對著老人筆直走來,他甚至連正眼也不向對方望一下……大吼一聲,老
人雙腳暴飛,猛賊展若塵胸口!
只是輕輕晃閃,展若塵人已來到對方背後,老人的反應亦極為狠辣利落,他突然半旋,
半旋之間,血淋淋,肉糊糊的一隻右手上已握著一柄鋼鉤,又快又重的扣向展若塵頸下“琵
琶骨”!
不錯,老人終於亮出了兵刃。
展若塵沒有再猶豫,身形猝挫,寒芒上揚,“當”聲撞響,鋼鉤已蕩起老高,在同一時
間,上揚的寒芒尚在凝形,便有如焰火分叉,冷電斜溜一抹,老人悶曝出聲,連連打著踉蹌
歪退。
鮮血是紅得炫目的,像泉水,湧自老人的左胸。
沒有功夫再容老人說出一句話,吐露一個字,他雙眼上插,重重的仰身倒跌在地。
顯然,老人未曾遭受大多的痛苦,他死得很快——這是行家的手法,準確而爽脆,毫不
拖泥帶水。
展若塵業已慈悲過了,在施展最後的手段裡,他仍然給予對方走向死亡最簡捷的途徑。
有時候,同一結局的死亡,其過程卻往往是迥異的,一剎那的痛苦,與亙久的折磨,中
間的滋味大相徑庭。
來到少女身邊,展若塵笑了笑——笑得好蕭煞。
少女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譁,覺得全身都在泛冷——現在她知道,“盡本份”也並不容
易,時間的到來,和嘴裡說說,在感受上完全不是一回事!凝視著少女,展若塵低沉的道:
“活到他這麼老大需要經過一段十分長久的辰光,品嚐諸般人生的苦果,很難辛,也很費周
折,然而,殞滅卻快,只要頃刻;生命的持續是不易的,結束就簡單了,所以我們應該珍惜
生命,姑娘,你認為對不?”
面頰的肌肉在痙攣,鼻翅兒急速翕張,少女粗濁的喘息著,滿眼的驚悸,加上滿瞳的迷
茫——她已不知道該要如何適從才好了。
自苦難艱唯一死;少女顯然不想死,但環境與形勢的逼迫,自尊的壓制,卻令她無從選
擇,她是那樣失措又惶恐……展若塵又輕柔的道:“我已經注意到你在和那老傢伙對話的時
候,彼此都避擴音及稱謂,更不曾呼叫姓名,你們很小心,但如今這已不必要,姑娘,告訴
我,該怎麼稱呼你?”少女嘴唇蠕動著,喃喃的道:“你殺了他……你殺了他……”
展若塵道:“是的,而我覺得他似乎也祈求這樣的結果,你一直都在旁邊,事情的經
過,該看得十分清楚,他逼得我沒有圜轉的餘地,我有心讓他活下去,他卻像是不願活——
雖然以他的所行所為來說,他是該死的!”
少女突然激昂的道:“不是他不想活,而是你使得他無法活下去!”
展若塵冷冷的道:“恐怕你的看法失之公允,姑娘。”
將披散的亂髮拂向腦後,少女恨聲道:“只要你答應放我們走,不以脅迫我們吐露內情
為交換條件,他又怎會一心求死?”
展若塵寒森森的笑了:“姑娘,你以為我是誰?以為你們又是什麼人?在這樁事件的始
未裡,你們除了挨刀受懲之外,豈有任何要求的權利?對你們,我已是一再寬容,我不殺戮
你們,不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