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看,想找他的鞋給他穿上,卻在轉身的瞬間,感覺身邊一陣風過去。
轅冽一愣,抬頭,就見寂離喊著“我來啦!”衝著堤壩狂奔過去。
“喂!”轅冽大驚,趕緊追。
寂離腳步沒停,直直往大堤的地方跑,最後一躍就往黃河裡跳。
就在他躍出堤壩的一瞬間,一之手伸過來,一把抓住他腰帶,狠狠往後一甩。
那一甩的力道是生氣的,很大!像是決心要重重摔他一下,但後來在他落地的前穩穩地將他接住了,還是不捨。
“哈哈哈!”寂離樂得打滾,“我早就想試試了。”
轅冽看瘋子一樣看他,“你喝多啦?我剛剛要是沒抓住你你就被沖走了!”
寂離站起來,上一旁拿了鞋子過來踩上,得得瑟瑟地就甩著袖子往回走了。
轅冽望了望天,剛剛那一瞬嚇得他心都差點蹦出來,只好跟在寂離後頭往回,心說這人最近貌似有些不正常,要看緊一些。
歸了隊,轅冽翻身上馬,振臂一揮,“上路!”
將士們各個喜笑顏開地別過來送他們的鄉親,踏上了歸途。
蔣雲和寂離坐在一輛馬車裡,寂離靠在車裡打盹,蔣雲坐在車窗邊,看著沿途來送他們的當地人,笑道,“轅冽很得人心啊。”
“在轅冽來之前,黃衣教也很得人心。”寂離說得淡漠。
蔣雲回頭,“寂離,別那麼悲觀麼。”
寂離抬頭看他,伸手對他招了招。
蔣雲很聽話地過來,坐在他身邊對著他笑。
“那你想過的,我們最後的,樂觀的結局是什麼樣子的呢?”寂離認真地問。
“總之是好的!”蔣雲伸手將寂離放在手邊的撥浪鼓拿過來,捏了捏,扯碎了,從車窗丟了出去。
寂離盯著他看了半晌,一伸手,“你賠,不管!我要蠻王拿一萬兩金子來贖你,要不然你一生相許去樂都住一百年!”
蔣雲見他撒潑,只好無奈搖頭,伸手摸了摸他腦袋,“我要走了,你保重。”
寂離不捨,“又要走啊,才來多久。”
蔣雲拿過一旁的酒罈子,跟寂離喝酒。
“喏,你以後要來看我啊!”寂離跟他碰杯。
“嗯!”蔣雲點頭,“對了,我有個兒子。”
“噗……”寂離沒有防備,一口酒噴出來。
“咳咳……”邊捶胸口邊駭然地看著蔣雲。
蔣雲似乎就是要看這效果,笑得更開懷了,一拍寂離的肩膀,“有緣再見吧,無論將來是你們勝了還是我們勝了,破城之日,一起喝酒。”
“嗯。”寂離點頭,蔣雲撩開馬車簾子,對著遠處打了聲口哨。一匹黑色的戰馬飛奔了上來,蔣雲一躍上馬,跟遠處的轅冽拱了拱手,道了聲告辭,轅冽點頭。
撥轉碼頭,蔣雲絕塵而去。
寂離坐在馬車的車尾,看著他越走越遠。
直到蔣雲的身影完全看不見了,寂離才回到馬車裡,一杯接一杯地喝起了悶酒,也不知道喝了多久,賀羽再上車的時候,就看到寂離抱著酒罈子靠在馬車裡打滾,嘴裡嘀嘀咕咕說著話。
賀羽湊過去仔細一聽,只聽他反反覆覆說,“人心、江山,去你孃的!朋友、好酒才是真的。看不透、看不透、蠢材!蠢材!”
賀羽搖了搖頭,從他手上拿走酒罈子,拍拍他後背,“天下皆蠢材,蠢材多了才有這花花世界,你不是說了麼,你最愛這花花世界,是你自己要愛蠢材,你怪誰?”
隨後,外頭的轅冽和蕭洛就聽到馬車裡“呯呯嘭嘭”傳來了摔東西的聲音,趕車的小校尷尬地說,“元帥,相爺和神醫打起來了!”
蕭洛和轅冽對視了一眼,默契地一拍馬屁股,走遠點,省得殃及池魚。
……
急急趕路十多天,眾人終於回到了樂都。
此時回來剛剛好,喪事季思等已經帶人辦完了。黃河一役高捷、轅冽賑災歸來也是英雄式的存在,這樣一個文武全才口碑又好的傳奇皇帝,平日又很得民心的國相爺。
一眾人凱旋而歸,是何等的榮耀,自然滿城歡慶迎接。
轅冽帶著車馬進城。
外人看來,他們什麼都有了,豔羨不已,可笑的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從來什麼都沒有。
寂離和賀羽在馬車裡坐著,似乎還是在賭氣,一人臉上一個青眼圈,拿著個熟雞蛋敷了好幾天了,還是不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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