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們穿過美麗的晨光,不大工夫便降落在塔依爾寡婦的莊園裡。我坐在車裡,心滿意足地朝游泳池望去,想到能給這個世界帶來如此多的幸福,我禁不住感到一陣得意。
普拉德·位元爾斯蒂芬德醫生就坐在游泳池邊上,他裹著一件小了幾號的浴袍,躺椅旁邊至少擺著15個空酒瓶。他腿上放著一個大托盤,正在狼吞虎嚥。
塔依爾寡婦正俯臥在草坪上,她把浴袍撩到了肩膀上,以下的部位全都裸露出來。她雙手捧著下巴,如痴如醉地望著醫生。
好一副色慾行樂圖!我的確覺得自己彷彿成了芸芸眾生的施恩人。塔依爾寡婦射向普拉德的秋波彷彿使晨光黯然失色了。
他們遲遲才注意到一輛空中轎車落了下來,那股幾乎吹斷樹枝的強大氣流竟然沒有吹斷兩人的纏綿。
我鑽出車子,兩人的目光轉了過來。
然而,當我走近看時,覺得好像出了什麼事兒,塔依爾寡婦的臉上和整個上身像是剛剛動完手術一樣扎滿了繃帶!他們剛打過架麼?接著我很快就明白了,一定是普拉德已經動手幹了起來,替她摘除了臉上的疣子,拉緊了兩隻下垂的乳房,也許這叫作實習操練吧。
他直起瘦長的身子走上前來,一邊使勁地嚼著麵包,一邊在浴袍上擦著手。
“我是格里斯長官。”我壓低聲音對他說道。然後從口袋裡掏出身份牌讓他看了一眼。我偷眼望望左右。“到這兒很順利吧?”我問道。
他奇怪地看著我。
“情況還好嗎?”我說,“贊科公司的貨發到了嗎?”
他點了點頭,但卻說道:“您的聲音太像吉蘭特·史萊博教授了!”
啊,還真行,他總算冒出了一點智慧的火花,我暗自想到,不過聯合情報機構嚴格的訓練也不是白給的。
我淡然一笑:“哦,真有你的,他是我舅爺!”
他肅然起敬,儼然一副崇拜的神情!
“他真是個大好人。”普拉德說。
“當然啦,”我暢快地應和道,“談正事吧,都準備好了嗎?”
他大步邁到我面前,我們一起走進了醫院。旁邊的一個房間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空箱子,主病房裡的東西全都被推到一邊,中間設了一個活動手術臺,無影燈、手術刀、螺旋鑽、細菌瓶、加熱器等全都齊備。地獄之門已經向赫勒敞開了。
“你已經用過手術檯了吧?”我說。
他的臉微微一紅,看看手術檯上留下的幾點血跡。
“不,別誤會,我說的是塔依爾寡婦。”
才說完他的臉就通紅起來,看上去十分尷尬。
“不,不!”我說,“我指的是她的手術。”
“哦,那呀,”他頓時恢復了平靜,“可憐的女人,疣子是很容易對付的,她的乳房也不該垂下來,只需要植入肌肉韌帶催化劑……”真是一位樂於奉獻的醫生啊!
“幹得好,”我說,“我知道你是要試試裝置的效果如何。”
“啊,”他得意地說,“她的裝置太好了!”他驚奇地搖了搖頭。“不過我還能為她再做些事情……”
你肯定會做的,我心裡想到。“該說說實驗病例的事了!”我嚴肅起來。
他一下挺直了身子。
“你必須認識到這是件十分機密的事,而你在這裡的身份更要嚴格保密。我今天來的目的是想看看你準備得怎麼樣了,也順便再給你帶來些東西。”
“天呀,”他說,“這裡的裝置夠多了,足可以趕上我在那裡實習過的整座醫院了!”
“這些裝置有一套要在試驗中植入病人體內,”我說,“我要你詳細研究一下說明書,然後把其中的一套組裝起來,決不允許有任何失誤。我並不想再提醒你,你的前途就看第一次實驗手術了。我爺爺……”
“您是說是您舅爺吧?”
“我爺爺曾經也是一位細胞學醫生,”我迅速改嘴說,“他親口告訴過我第一例手術是最重要的。儘管我舅爺對你十分欣賞,”我嚴肅地說,“但你必須服從的應該是我。只要你走漏半點風聲,只要你在實驗中出現半點失誤,那就……”我做了個拜拜的手勢。
他被鎮住了。“呃……我……我……我聽您的,格里斯長官,我會……會……”
我走到門口,大聲吼道:“司機,把箱子搬進來!”
我在貯藏間找了個空地方,斯喀小聲嘟囔著,把箱子一個一個地拖了進來。我開啟了標有十字的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