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個地方!使命必須馬上開始執行!”
他吃驚地看著我說:“我知道!你原先準備乘運輸飛船。乘運輸船到‘布利托—行3’需要好多周的時間。我們或者現在就乘運輸船出發,或者幾周以後乘‘拖航一號’出發,按我的辦法走,我們能更快地到達地球。我在節省時間!”
再讓我們冒隨時被炸飛的危險!我心裡叫道。哦,我真想擰斷他的脖子!突然我的胃劇烈疼痛起來,根本呆不下去了。
我出來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讓自己沉浸在實實在在的憂鬱之中。
過了一會兒,我又意識到這件事的諷刺意味。他留在這個地方十分安全,朋友們也能幫得上忙。而一旦到了地球上,他的危險就開始了。我當然不能告訴他這個。無論如何我得想辦法讓他離開這個星球。可是我弄不明白,為什麼我一想到這事就渾身不舒服。
也許是因為對那艘□□□、醜陋的拖船的憎惡!
第七章
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大約4點鐘赫勒檢查了飛船。當他從飛船裡走出來的時候,所有的眼睛都滿懷期望地看著他。
他大聲喊道:“乾得很漂亮!透過檢查!晚會開始!”
大約200個人高呼起來,喊聲響徹整個機庫。瘋狂、快樂的人群奔向臨時搭起的酒吧,錘頭酒罐“啪、啪”地被開啟。除了喝的,還有許多甜麵包、滑稽的帽子和飄帶。隨後兩個小時的時間裡,機庫裡一片喧鬧,有大聲喊叫的,有唱歌的,還有好多人為赫勒乾杯,為“拖航一號”乾杯,為他們能想起來的任何東西乾杯,惟獨不為“機構”乾杯。
機庫的安全警衛們依然還在哨位上,但他們的手裡都拿著一罐罐錘頭酒。警衛隊長的腳底下已經有點不大穩當了,嘴裡嚼著甜麵包,走過來想用胳膊摟我的肩膀。“赫勒真是個大好人!”
我推開了他伸過來的胳膊。
赫勒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就在剛才我還看到他和我的司機把行李及幾個新盒子從太空車扛到拖船上。我估計他現在一定是在拖船上。
我的司機——去他的,還不如說是赫勒的司機——也緊張地忙了一天。他往城裡跑了十幾趟,晚會開始的時候,他還向人們分發飲料。大概現在他幹完了,手裡也拿著一罐錘頭酒,一個勁地往喉嚨裡灌。他咧著嘴笑著向我走過來,興奮地像個傻瓜。“您有什麼指示嗎?”
“沒有。”我冷冷地說。
“那我就回到太空車去打個盹。”他說話有點含糊不清,大概這已經不是他今天的第一罐錘頭酒了。赫勒把規矩全給壞了。司機走的時候,既不要求允許他離開,也不敬禮,或者說一聲“格里斯長官”!
赫勒今天花了多少錢?肯定不少於350克萊第。赫勒的錢?是我的錢!全都是為了那堆既臭哄哄又醜陋無比的金屬塊!
晚會終於散了。“機構”的人們都盡了興,臉上掛著愚蠢的笑容離開了。太陽差不多落山了。我心裡想,至少這一切都結束了。但是我想錯了!
我聽到“嘿,呦,嘿,嘿—呦!”打拍子的聲音越來越近!有好一會兒我以為是飛船聯隊陸戰隊員來解救赫勒了,因為只有他們才這樣打拍子!
踢踏,踢踏,踢踏,外面傳來軍靴聲。從機庫大門走進來斯內爾茲和他手下8個人的半個小隊。那陣沉重的作戰靴敲擊地面的聲響,簡直像走進了一個團的人!
我想起來斯內爾茲曾是個飛船聯隊陸戰隊軍官。他手裡拿著一根軍官官杖——好長的一根炸棍——一邊走還一邊讓它快速旋轉。好一副完美的軍事教官形象!
他的半個小隊……嘿,他們頭上還戴著防暴頭盔,肩上扛著炸棍!真像是標準的精銳突擊部隊。
機庫警衛隊長正斜靠在拖船邊喝著只剩了一半的錘頭酒。他是惟一一個還守在哨位上的。他直起了身子,吃驚不小,特別是當他看清楚他們是“機構”的部隊時。
“立定!”斯內爾茲吼道,“向左轉!槍放下!”
8名隊員的動作準確無誤,完全像是訓練有素的飛船聯隊陸戰隊隊員。我從離開學院就再沒見過這樣的演練。
“稍息!”斯內爾茲又吼道。
斯內爾茲轉身對瞪大了眼睛的警衛隊長說:“我們來此換崗。長官!”同時用官杖敬了個禮。
儘管這來自殺戮營的8個平時都是髒兮兮、醉醺醺的“機構”渣滓,搞了個令人吃驚的表演,但我見到他們心裡還是有點高興。他們這半個小隊將值夜崗,到黎明時就會有另外半個小隊來替換他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