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瓜子營業執照的,至於大量的兼營瓜子的個體戶,就無法精確統計了。市場上有20家亮出了牌號:“神農”、“春光”、“康健”、“龍鳳”、“玉兔”、“雙虎”……到1985年,蕪湖終於形成以“傻子”、“迎春”、“胡大”、“友誼”四大瓜子公司為支柱,而以“傻子”和“迎春”為兩大巨頭的“瓜子城”。
這些瓜子廠家都沒要國家一分錢投資,而是自籌資金,不斷擴大生產。1981年全市瓜子產量不到100萬斤,到1984年就猛增到3240萬斤(其中不包括與外地聯營加工的1500萬斤),創造了5600多萬元的產值,當年上繳國家稅利達500多萬元,其產值居全市第三位,而創造這筆產值的從業人員還不足1000人。
*與“傻子瓜子”
奇怪的是,當蕪湖瓜子之路被年廣九闖出來之後,給年廣九帶來的不是榮譽和讚詞,不是更多受益者的感激,相反,更多的是責難。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年廣九與“傻子瓜子”的兩次沉浮(3)
“傻子心太黑了,為了自己掙錢,不惜血本降價擠垮別人。”這是指年廣九在1981年那次為儲存自己實力,實行削價銷售的競爭措施。
有人說:“那小子家裡到處是錢,連褥子底下鋪的都是錢。”
有的還說:“他還僱了不少長工呢!他從小就販這倒那,心術不正,被割資本主義尾巴好幾回了,到現在還死不悔改呢。”
這個把自己也當成“傻子”的年廣九,對這些話充耳不聞,別人越講得兇,他就幹得越歡,似乎是在賭氣。一次,他對來訪的記者訴出了自己心中的委曲:“我是掙了不少錢,可我為炒瓜子受過的那些苦誰知道?在蕪湖,也不是我一個人富了,我的好多徒弟都跟我富了,是國家的政策讓我們致富的,難道都沒看見?”年廣九在蕪湖瓜子業的處境,雖然有些孤立,他的脾氣也越來越壞,但他對炒瓜子這個行業的勁頭並未受到太大的打擊。
“傻子瓜子”順利打入上海和華東市場,起勢之猛使年廣九本人也始料未及。1982年下半年,小小的“傻子瓜子”,在上海人的家庭中已可與糖果、蜜餞、巧克力分庭抗禮了,據說上海糖果的滯銷和許多人愛吃“傻子瓜子”有一定關係。1982年春節,上海竟吃掉了10萬多公斤瓜子。上海人為了能買到“傻子瓜子”,不得不在商店門前排起長龍,有時長龍竟達四五百米。出售“傻子瓜子”的商店不得不掛出“限量購買,每位一斤”之類的告示。
然而,年廣九的“傻子瓜子”工廠畢竟還是家庭作坊式的小工廠,面對大上海這個中國第一大市場,供求鏈條被日漸繃緊,告急訊息頻頻傳到蕪湖總部,訂貨單如雪片般從各地飛到蕪湖,求購的電報也接二連三地傳來。如果說商家有貨賣不出去是一大苦惱,但貨源不足,供不應求,也是一種莫大的無奈。1983年3月,無計可施的年廣九買了蕪湖“迎春”瓜子10萬斤,分別裝進“傻子瓜子”的包裝袋運到上海救急。莽撞獨斷的年廣九隻想先應付訂貨單,並從中撈到一個差價。他卻沒想到,這一著弄巧成拙的招數,卻給他帶來了災難。
精明的上海人很快就識破了其中的貓膩,立刻對這種假冒“傻子”品牌瓜子口誅筆伐。《解放日報》《新民晚報》都刊登了批評訊息,上海市工商局也立即立案,查清年廣九以偽充真,並在銷售偽“傻子瓜子”過程中偷漏稅款4�3萬元的錯誤。訊息傳出後,《人民日報》也給以極大的關注,在一版顯要位置將此事向全國披露,並加了評論,對“傻子瓜子”存在的問題進行了批評。
也正是這批冒牌的“傻子瓜子”,成了年廣九一連串敗走麥城的伏筆。年廣九從此陷入了他人生的低谷,年廣九和“傻子瓜子”的聲譽在蕪湖也一落千丈,在全國各地人們對“傻子瓜子”也逐漸淡漠了。
就在這偷稅風波尚未平息之時,前往安徽視察的*中央總書記*來到了蕪湖。當車隊經過年廣九的瓜子攤前,市委書記向總書記指向窗外說:“這個就是‘傻子’的攤位,他的工廠僱了30多工人炒瓜子,群眾有些反映。”
總書記*在去蕪湖之前,安徽省委也有人向他提過這個問題,他說:“三十幾個人嘛,不要動他,先看一看。”市委書記又試探著說:“年廣九偷稅的問題,群眾反映也很大。”總書記回過頭來答道:“偷稅當然不行!”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年廣九與“傻子瓜子”的兩次沉浮(4)
1983年12月,國務院有關領導在聽取工商局彙報時,年廣九偷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