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欲,他還是會安靜地觀察蟲母,但卻不會像過去那樣看很久,甚至絕大多數時間裡他會詢問自己的下屬阿普。
就像是這樣――
“阿普,他做了點兒什麼?”
板寸髮型的蟲族立馬放下手裡的檔案道:“大人,還是和昨天一樣的日常。星際時鐘七點的時候起床,蟲母殿下和低階蟲族們一起用餐,隨後離開山洞,這一段時間蟲母殿下比較偏愛湖水邊的活動。”
“湖水邊……”和前幾日幾乎沒有任何差別的彙報,陸斯恩心裡浮現出一絲怪異的漣漪,但又毫無頭緒,他道:“在湖水邊怎麼活動?”
阿普:“和低階蟲族們玩水。”
“那,”銀髮的高階蟲族沉吟片刻,有些不習慣地終於將埋在心裡的問題說出了口,“他的情緒表現如何?”
“不太好。”
陸斯恩立馬皺了眉頭,就是他都沒想到自己下一秒的自然生理反應,竟然已經因為蟲母而受影響到了這般地步。
阿普整理著語言,試圖比較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意思,“……那天之後蟲母殿下的情緒都比較低落,雖然
現在每天都和低階蟲族們在湖邊玩鬧,但他臉上的笑容少了很多,時常一個人發呆。”
陸斯恩抿著唇,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不,甚至在心底的更深處,陸斯恩不認為自己做的有錯――不同立場、不同考慮方式,即使他面對了艾薇的指責,但陸斯恩依舊認為自己所為是一種防患於未然。
他擺了擺手,低聲道:“出去吧,我自己待會兒。”
“是。”
阿普快速退了出去,當他遠離了陸斯恩的辦公室走到了無人的走廊後,立馬掏出聯絡器,低頭輸入一串訊息並按下了傳送鍵,繼續熟練地刪除掉所有的痕跡。
做完這件事情後,阿普無聲抬頭看了看四周,這才又抬腳迅速離開。
而另一邊陷入獨處的陸斯恩則捏了捏發脹的眉心,最近幾天能夠從蟲母身上感知到的精神力連結越來越少,他不知道是因為蟲母逐漸成熟,還是因為自己的行為導致其心防更甚,總之不管是哪一種,陸斯恩不希望蟲母與蟲族有隔閡。
一想到這幾任幾乎都與人類息息相關的蟲母,陸斯恩就忍不住心底浮現冷意,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捏緊了放在桌面上的檔案,片刻冷凝又緩緩放鬆,在一道深而綿長的呼吸後,他按通聯絡器:
“給我查一下近千年進入過因塞特星域的全部人類星艦,不管是有許可證還是偷渡的,儘可能查出來。”
命令結束,陸斯恩望向窗外星羅棋佈的宇宙浩瀚之景,銀灰色的眼底一如滑過流星的夜空,有種妖異的光彩奪目。他喃喃道:“所以,你的秘密又是什麼呢?”
此刻被高階蟲族質疑了秘密的顧棲正蹲在廢棄星艦前幹得火熱,只不過今天穿越湖下洞窟來到另一邊的不只他一個人,還有一隻渾身上下都溼漉漉的蜂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給他當梯子、遞工具。
其實顧棲也沒想過黃金會一起跟過來,畢竟低階蟲族們有多討厭水他自己是知道的,每一次洗澡也僅僅是泡在淺水處,根本沒有任何想要繼續深入的想法。所以基本上都是顧棲借用自己“蟲母”的身份纏著它們講衛生、洗澡。
但當今天顧棲一躍而下、繼續下潛的時候,一道金棕色自餘光一閃而過,隨後就感受到一股力量托住了他的腰臀、身體就像是加了馬達似的,比他過去更快的速度穿過洞窟――甚至某一瞬間,顧棲還在思考蜂會不會卡在洞窟的縫隙中過不去?
顯然是他多慮了。
將手裡的螺絲刀抵在螺釘上狠狠擰緊,顧棲嘴巴里還咬著幾個長片狀的小零件,含含糊糊道:“索以裡腫麼跟南樂(所以你怎麼跟來了)?”
蜂它說:嗡嗡嗡。
顧棲:“斯方心不下唔麼(是放心不下我嗎)?”
蜂:嗡嗡嗡。
把幾個零件扣到了星艦的外部,嘴巴終於有空隙的顧棲撐著手臂、腳下蹬著蜂的前足一使勁兒,瞬間翻身跨坐在了星艦你身上有股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