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只經受過一次。況且……這裡並不是一個適合蓄力起飛的位置。”
陸斯恩站起來看向安格斯和艾薇,“不是這裡。”
艾薇沉聲道:“那還有一個有可能的地方――湖邊。”
她改動過追蹤蜂的引數,因此當陸斯恩說這裡不存在星艦起飛的痕跡時,艾薇第一時間就想起了蟲母格外熱衷的“戲水”活動。比起陸斯恩和安格斯偶爾的關注,艾薇幾乎時時刻刻都盯著轉播影片,再加上控制盤內被她親自銷燬的追蹤器,她本人自然最為清楚哪裡最有可能是第二個屬於蟲母的秘密基地。
“走!”
三人相視一眼,再次往山林的另一邊趕。
希望這一次,他們能夠收穫一個好訊息……
與此同時,因塞特外的自由星域內,一艘看起來破破爛爛、表面發黑的小型星艦正在整個浩瀚的宇宙中飄蕩著,比起那些巨大的星體、星團,它小到可憐,宛若蜉蝣。
天藍色的星雲格外璀璨,渺小的星艦緩慢地行駛在宇宙塵埃之間,一點一點遠離著因塞特星域西方的邊際。
星艦內――
黑髮的青年身上裹著半截破損的大外套,這是之前留在星艦中用於墊零件的,但因為前夜忙於奔波逃竄,根本來不及換衣服,以至於顧棲到現在都還**著手臂、胸膛,下身掛著半截邊緣燎出焦黑的半褲。
他正睡著――蒼白的面板上零落灰色的汙跡,手指、腳踝上則有很多細碎的傷痕。顯然夢中人睡得並不舒服,他眉頭緊皺,眼角是乾結的淚痕,嘴唇不安分地半張,沙啞破碎的呼喚斷斷續續地從口中溢位,卻模糊在了孤寂的空氣之中。
恍然之間,青年的眼皮劇烈顫動,下一刻他“唰”地睜開眼睛,瞳孔瞬間縮小,襯著深色的虹膜好像蒙了一層霧。
顧棲劇烈地喘了口氣,他撐著發抖的手臂坐起來,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肉。黑髮青年推開身上的外套,赤著腳、踉蹌趴在星艦厚實的玻璃上向外看去。
此刻哪裡還能看到那顆曾被火海淹沒的星球,有的只是陌生且無邊無際的宇宙星空,甚至連方向都無法分辨。
“唔……”
顧棲整個腦袋都疼得厲害,連精神都有些不真實的恍惚。他掐著自己的手腕以保持清醒,視線掃過整個小型星艦的內部――空落落的,一如他上來的時候,只有他一個。
之前的回憶重新降落到腦海裡,顧棲記起來是蜂托起這艘小型星艦讓其借力而升空,隨後是漫無邊際的熔岩,吞沒了冒泡的湖水,也吞沒了立在斷崖邊上的蜂。
“黃金……”
顧棲覺得整個人都開始難受了,眼睛發燙、喉嚨生澀,熔岩蔓延之下的景象如一幀幀畫面席捲他的大腦,每一寸神經都在呼喊著已故者的名字。
石榴、蘭花、海藍、螢石……以及黃金。
每一隻低階蟲族他都記得,記得它們的模樣,也記得它們因何而離開自己。
顧棲扶著牆壁起來,他深深撥出一口氣,撿起地上的外套重新披在自己的肩頭――就像是他的鎧甲,他試圖用這點粗糙的布料阻擋蔓延在後背和心臟的冷意。
肚子中發出飢鳴,腳步也格外虛浮,黑髮青年走過廊道,餘光掃到了半開的核心艙……之前的記憶緩緩上浮,他明明記得自己是關了門的。
心臟跳動的速度瞬間加快,顧棲猛然上前一把拉開了沉甸甸的金屬門。
裡面和他那天所見並無差別,但在核心箱話人是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大塊頭,膚色黝黑,五官立體,劍眉星目,挺鼻厚唇。他剃著光頭,飽脹的胸肌幾乎要把黑色的衣服撐爆,結實有力的雙臂上佈滿銀灰色魚鱗似的紋路,一直隱沒於袖筒。
“ 嗦什麼,叫你看就看啊!”銀河把望遠鏡塞到了“鯊魚”的懷裡,指了指遠方,“喏,你仔細看看,那裡是不是飄著個什麼?”
“鯊魚”皺眉,眯著眼瞧了一會兒,“是個星艦,看起來像是幾百年前的老型號,應該是人類那邊的傢伙。”
“或許是要發現多年前人類帝國遺失的寶藏了?”銀河聲音一挑,立馬呼喚著整個星艦上的人,“快快快!給我撈!把那個小破爛星艦給我撈上來!”
“鯊魚”盯著銀河的後腦勺看了半天,冷哼一聲,“要是你再惹出事情,別指望我會給你收拾。”
“哎呀!放心放心,你快收了嘴裡的尖牙吧!可別把我的小寶藏嚇壞了!再說了,我是那種惹事的人嗎?”銀河的表述聲情並茂,抑揚頓挫。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