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連著瓦片,一排豔紅燈籠,遊人的喧譁聲和遊樂園的音樂都彷彿遠去了,斜飛的亭角下是停滯的時光,百年光景幽幽而至,那酒,那人,那一年的暮鼓和晨鐘。
細瓷小盞兒滿滿斟了一杯酒,一仰脖灌下,清新爽口,後勁綿長。
“還算醇香,是熱的,嚐嚐看?”林言笑著另斟了一杯,遞給蕭鬱,那鬼並不拒絕,放在唇邊微微一抿,沾了一點,算喝過了,把杯盞推回桌上。
心臟忽然猛烈的跳動。
喝了這半盞殘酒,我有意喝了你這半盞殘酒,只是不知郎君是否與我同心……
半昏半醒之間,林言拿起杯盞,就著他抿過的地方一口口品著,抬起一雙眼睛,狐的眼睛也沒有他勾人,斜斜的盯著蕭鬱,這古舊的涼亭和暖熱的酒都似乎被下了咒,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契約,在閬苑和瓔珞下緩緩醒來,邁向那深宅大院和高廣的圍牆,躲在門口,等著他們。
誰都逃不了,天災人禍,愛本就是天災人禍。
他捲起雪白的袖口,寬闊的大袖,繡一朵淺粉的春桃,朗硬外表下掩飾的一點柔媚,特意留給他看,細細的熱一壺酒,親手捧給他。
“家事繁忙,各個鋪子都離不了人,不能親送郎君上京會試,就此送別,祝郎君衣錦而歸。”
“林言?”蕭鬱皺起眉頭:“你怎麼了?”
他猶不察覺,昏昏沉沉,抬手撫上他的臉,眉梢,眼角,下頜……周圍已有人側目,看兩個年輕男子當眾調情,林言只覺得自己魘住了似的,痴迷的望著他的臉:“這一走又是數月,我必日日掛念著,莫忘了寄書信回來。”
蕭鬱按住他的手,強行放在桌上,把杯盞拿遠了些:“別喝這個了。”
“你別管我,喝醉了我才敢說。”他固執的盯著蕭鬱,無限怨毒,“我至少比你好,你從來沒敢過。”
蕭鬱跟他不在一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