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時接不上話。
論儀態,她當比任何一家的小姐,甚至還要無暇。教養嬤嬤。的確是沒法再教她這方面的任何事。
但是——
謝元茂怒氣洶洶地喝道:“為父可有允你落座?你這般模樣,難道便叫有規矩?”
謝姝寧順從地站起身,離開了椅子,站在他跟前福了一福,“去平郊的事。早早便已經定下,女兒就算自個兒不想去,可雲詹先生那邊已得了訊息,難道父親是想要女兒失約?”
做人要守信,這是謝元茂在一雙兒女幼時,便總掛在嘴邊上的。
可他自己,自回京的那一日起,便時常在失信。
謝姝寧這話一出,謝元茂汗顏不已,忽然失了聲。
謝姝寧便緊接著又道:“鹿大夫的事,阿蠻也已經稟過了伯祖母,原先想著父親先前說過的話,只是個大夫,該借,便準備將人留著給三姐姐,可伯祖母不允,我也沒有法子。”
“你伯祖母不允?”謝元茂藉著臺階下來。
謝姝寧點點頭:“不允。”
謝元茂乾咳兩聲,背過身去,眉頭皺成一團,嘴裡卻說著:“既這樣,也就罷了。”
長輩都說了,他也不好再強行讓謝姝寧把鹿孔留下。
偏生他心裡的氣卻一點也沒消,見了謝姝寧便覺得心煩,不順眼,遂擺手讓她走。
謝姝寧一聲也不吭,轉身就走,飛快回了瀟湘館,讓玉紫幾個將東西收拾起來。
次日一早,她便帶著人上了馬車,並鹿孔夫婦一輛馬車,載著行囊,一同往平郊去。
這一日,天氣悶熱得出奇,連一絲風也沒有。
玉紫跟圖蘭一路上不知流了多少汗,偏生謝姝寧身上涼涼的,似一點也不覺得熱。玉紫掀起簾子往外看看天,回來小聲抱怨:“道旁的草都被曬乾了。”
謝姝寧聞言笑了,丟了團扇給她們,道:“不必給我扇,只管給自己打扇涼快涼快。”
兩人熱狠了,也不再推辭,接了扇子,就重重搖晃扇起風來。
車廂裡的空氣流動,悶熱終於漸漸緩解了些。
趕到莊上時,正巧誤了晌午飯。
管事的見是謝姝寧來了,一拍大腿,吃驚地詢問起來:“小姐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