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若孃親首肯,便接了孃親去敦煌。”謝姝寧略一想。
至於旁的,她身為女兒就不便多談了。但她那舅舅,可從來不怕這個。信中明明白白地曾問過她,她娘可有旁的意中人,畢竟她娘如今尚且年輕,總得琢磨琢磨第二春……
許是知道她娘天性綿軟,尤其是遇到自己的事時,所以這些事,他不會跟她娘談,便只抓了她來商議。
她也真動過心思,旁敲側擊地問過她孃的意思。可事情依舊什麼苗頭也沒有。經過謝家的事,她娘在這方面的心思早淡了,淡得什麼也不剩。如今她也嫁了。她娘就更沒心思去想自己的事。
想起這事,謝姝寧也忍不住苦惱了下。
“你娘念著你們兄妹,定然捨不得遠行。”汪仁聞言,則像是鬆了一口氣,“便是要離開京都,照你孃的意思。也該是回延陵才是。”說著,他突然嫌了敦煌兩句。“再說漠北風沙大,遠不如延陵,你娘只怕也是住不慣。”
這話倒不假,謝姝寧便附和了幾句。
幾人便又將話題轉回了舒硯去辦的事上。
前幾日,舒硯離京,乃是為了去迎敦煌來的人。
這一回來的不是駝隊,也不是宋家派回來傳話的人,來的是可代表宋延昭城主身份的使者。
然而只這般,自然也輪不上舒硯這個少主親自出京去迎。
“舅母可會說西越話?”燕淮突然問了一句。
謝姝寧失笑:“會,說得極溜。”
燕淮鬆了一口氣:“這就好。”
這一回,宋延昭雖然沒有來,舒硯的母親莎曼,卻跟從敦煌出發的隊伍一起往西越京都來了。臨行之前,莎曼特地給宋氏寫了信,說要親自來瞧一瞧是誰娶了阿蠻。
那信上的語氣,似乎等到她見了人覺得不滿意便要將他們硬生生拆散一般。
燕淮知道後,不由得便緊張了起來。
宋延昭的夫人可不是一般人……
然而他緊張,汪仁也難得跟著惴惴起來。
他耳聞宋延昭夫婦的事已有不少,可這人到底是一次也沒見過,而且奇就奇在這夫妻倆從宋氏嘴裡跟謝姝寧嘴裡說出來的,竟像是完全不一樣的人。按照宋氏的說法,她哥哥脾氣大沒規矩寵孩子會掙錢,嫂子貌美如花賢良淑德。可按照謝姝寧的說法,她舅舅那是聰明厲害有手段,絕對的心狠手辣之輩,而且萬分護短,至於她舅母,人那到底曾是一國公主氣派渾然天成,絕對不是尋常講究賢良淑德的婦人。
汪仁就忍不住想,若是莎曼來了不喜自己,那他今後還怎麼隨時隨地往宋氏那跑?
畢竟回回聽宋氏的話,他都能從裡頭聽出宋氏對自己兄嫂的尊敬之意。
他相信,只要莎曼說一句“汪仁不好”,宋氏趕明兒就能把他拒之門外,順帶著讓幾個小的也別搭理他。
這樣一想,汪仁心裡就跟堵了塊石頭一樣,不上不下,難受得慌。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道:“那就等著舒硯回京,便送鹿孔進宮。還有一件事,梁思齊手裡的兵權,只要還在一日,他就少不得要被眾人拉攏。可皇貴妃這事不地道,你們也別攙和,且等著看梁思齊自己表態。不過一旦他動了歪念,太子身後光有白家是遠遠不夠的,靖王府的勢力,能用就先用一些。左右這話是靖王府自己放出來的,不必給他們省著。”
“敦煌的事,只怕還得叫皇上吐口血。”燕淮想著紀洌Ф宰約核黨瞿腔笆鋇納襠��鬧邪堤疽簧��萸移部�ゲ輝儐趕搿�
汪仁道:“也是該他的。”
這麼多年來。敦煌這塊肥肉一直都懸在歷代皇帝眼前晃晃悠悠,誘人得很。
可吃不吃得下,吃下了又要費多少光景跟財力兵力。都得細細考量才可。何況兩邊一直涇渭分明,誰也不干涉誰,商貿往來,也是一大利事。可肅方帝在這節骨眼上起了么蛾子,只能自認倒黴。
被他派去敦煌探路的人馬,無一人生還。
黃沙一掩,屍首也不見。許多人甚至還未到達敦煌。便已喪命。
好在肅方帝還沒瘋個徹底,只派了一支隊伍出去。並不曾派兵大舉進攻,要不然,即便最後佔領了敦煌,西越也必然元氣大傷。經年不能復原,得不償失。
舒硯一行人回京的前一天,這支訊息也傳遍了京都,傳到了宮裡,傳到了梁思齊耳朵裡,也傳進了紀洌Ф�鎩�
彼時,皇貴妃正在肅方帝病榻前,悉心照料著他,在御醫呈上來的藥裡一點點加料。
肅方帝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