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風聲咧咧作響。
正跑得起勁,忽地一頓,側頭聽去,那窨聲正在迅速地低落。阿清心頭劇跳,聽得出那人已然力乏氣竭,卻仍然逃不出魔境,此刻定是五內翻騰,若無人出手相助必死無疑。
她再次辯別方向,縱上一棟三層高閣,忽地一驚,有一人已先於自己立在閣頂,夜色裡瞧不清他模樣。阿清剛想要伏底,卻聽那窨聲一跳,跟著噶然而止,她還沒來得及辯明地點,不禁心中大急。
那人道:“姑娘好俊的身手。此人在西面翠雲樓上,想必姑娘也聽出來了。”說著身型微晃,飄然向下飛去,騰越之間並無聲響,彷彿夜風一般,正向翠雲樓而去。
阿清不知道他怎樣聽出自己是女子,也不知他怎麼就能斷言那人在翠雲樓頂,不過見他那身輕功,就知此人功力不在自己之下。她只怔了一怔,縱身也向翠雲樓而去,那人只隨口一句,她心中竟不覺就信了個十足。
上到樓頂,見那人盤膝而坐,右手虛捏在丹田,左手抵在另一人背部百合穴上,正給他運功療傷。阿清不敢出聲,輕腳輕手走到那人身旁,果見地上一個破碎了的窨,窨口在月光下隱約閃著血色。
她見那吹窨之人年齡在五十歲上下,鬚髮俱已蒼白,一臉修剪得體的落腮鬍子,長長的眉毛直入髮間,相貌非凡。此刻落腮鬍上沾滿了血,緊閉雙眼,神色憔悴。
那正給他運功之人阿清卻覺得眼熟,仔細想了想,記起來他是那日在廟裡見過的蕭老毛龜的兒子,名字叫什麼卻不知道了。這個時候她腦子裡突然響起小靳一本正經的聲音:“老毛龜的兒子,自然是小毛龜咯。”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來,忙捂住了嘴。
蕭家此刻正與姓阮的算計道曾,說起來與自己是敵非友,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