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人家做丞相風風光光,二弟卻是藏藏掖掖的。人家飛上枝頭便拉底下的人一把,二弟一枝獨秀,我們連份光也沒沾,這我也不說了,可母親大壽怎麼能草率?”
沈氏見她又舊事重提,心中冷笑,若是你們和和睦睦,我又何苦阻著二爺不幫扶你們。只怕是將你們扶起,日後卻又要反咬我們一口,當真是怨不得人的。淡笑道:“好吧,三日便三日,流水宴便流水宴。我估摸著這筆賬不會少,我們自然是無妨的,不知大嫂可會有壓力?”
韓氏一頓:“這錢怎的我們也要出?”
沈氏笑道:“大嫂真是糊塗了,大房和二房侍奉的是同一個老太太,這辦壽宴,當然是兩房人出錢。就算我們二房全包了也無妨,可外人可會說我們攬功,讓你們大房沒面子啊,這種事萬萬不可。”
韓氏不自在了:“我們的用度你們每月也會給一些,這次壽宴你們給了不成,反正只有我們知道,你不說便好。”
沈氏瞧著她說的理直氣壯,那是每月給一些麼?吃喝衣著全都要好的,每月用完了還跑到老太太那哭窮,若非是看在李二郎的面子上,李瑾賀又漸漸懂事,新賬舊賬便一起算了:“大嫂這是讓弟妹我說謊啊,我可是做不到的。”
韓氏見她悠閒喝起茶來,心裡叫苦,三日的酒宴那得是多大的數目,當即笑道:“罷了,那就擺一日好了。”
沈氏喝完一杯茶,等韓氏急了起來,才道:“那就聽大嫂的。”
韓氏冷笑,前腳邁出正堂,後腳就去了老太太那。
安然和安平正在李老太屋裡玩,逗的老太太笑顏滿滿。見了韓氏,便招她過來坐,又問:“安陽怎的最近都不來這了。”
韓氏聽著兩個孩童的笑聲,差點沒發脾氣,安陽來這裡做什麼,被她罵胡亂說話,不長眼汙衊她最寶貝的孫女嗎?笑意登時淡的很:“那孩子在跟齊嬤嬤學繡花呢,姑娘嘛,自然是在家裡待著好,總在外頭跑還以為是不正經的姑娘呢。”
安然怎麼聽這話都是衝著自己來的,連那聲調都明顯向著自己。因知伯母的渣屬性,安然佯裝沒聽見,只管和安平玩鬧。
李老太倒沒太在意,又問:“你不是和阿如在商談壽宴的事麼,這時候過來,是說完了?”
韓氏笑道:“說完了。”
“說來與我聽聽。”
“十月初九那日吃午飯和晚飯,共宴請二百五十三人,主菜是金豬獻瑞的烤全豬,輔菜有仙鶴賀壽蒸臘斑鳩,福如東海清蒸桂花魚,湯是萬壽延年靈芝燉老龜,還有如意長壽麵,壽比南山蟠桃壽包,熱菜冷盤共計六十道。”
李老太微點了頭,不算大排場,但也看得出來是費了些心思。安平聽見有壽包,探身過來:“祖母我也要吃壽包,吃蟠桃大壽包。”
李老太笑道:“好好,那日你來賀祖母,祖母給你吃好不好?”
安平認真點頭:“回頭我就找姨娘學去。”
韓氏見老太太高興,才說道:“我本來想給母親做大壽的,可弟妹就是不肯,於是刪刪減減,就有些寒磣了。”
李老太頓了頓:“這話是什麼意思?阿如……不願為我這老太婆做壽?”
韓氏笑道:“母親可別多想,弟妹興許只是想多省些錢,平日裡孝敬母親。”
李老太心下不滿:“孝敬?壽宴便不上心了,平日裡哪會孝敬了。”
韓氏嘆道:“弟妹最會過日子了,哪裡像我們,不會賺錢也不會養家。到底不如弟妹手裡來錢快的。這錢來的快,自然就會省著花了。”
安然聽她又背地裡捅母親刀子,開口道:“母親每月確實要對著賬本算上許多回,爹爹俸祿雖然比起以往多了,但花銷卻很多。因為以往只要養我們一家,如今卻要養兩家呢。母親自然要節省些。”
韓氏暗暗瞪了她一眼,安然坐到李老太身邊,抱了她的胳膊道:“但是母親絕對是孝敬祖母的,昨晚還跟然然說,等祖母壽辰那日,做個足金的壽桃讓我獻給祖母。所以伯母說的‘省著花’,其實是要偷偷給祖母個驚喜呀。”
李老太仔細一想,倒不覺沈氏是故意要剋扣那壽宴的錢,反而十分有心,又笑道:“你如今告訴祖母了,可還有什麼驚喜。”
安然笑道:“若是安然不說,母親就要被伯母誤解成小氣人了。”
李老太也點頭,又責怪韓氏:“以後看事不可只看表面,尤其是這件事,多和阿如說說也不至於鬧出這個誤會來。”
韓氏心裡恨得很,老太太真是被二房一家迷了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