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了,俱是埋怨得瞪著杭天耀,風荷試探著從他手裡接過孩子,輕輕搖了搖,誰知孩子即刻止了哭聲,小小的嘴巴紅潤潤的,吐了個泡泡,然後又閉上眼睡著了,安詳得似乎從來沒哭過。
孩子的頭髮烏黑濃密,與風荷的一點不差,小臉有些皺巴巴的,白裡透紅,睡著的時候每每喜歡扁著嘴,看起來似在笑又似在懊惱。風荷的心都被這個小不點軟化了,彷佛能滴出水來,只覺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和幸福,柔柔得在他面頰上親了親。
也不知孩子是不是感受到了,竟是勾起來了嘴角,上彎成微笑的弧度。這一來,更把風荷和太妃看得驚異不已,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杭天耀被太妃推到一旁,眼巴巴看著從前對他最好的兩個人現在都對著出生才兩天的小子發花痴,心裡越發氣憤起來。他好不容易想在娘子面前賣個好,勉為其難抱抱他,他竟然這麼不給面子,以後休想自己給他好臉色,杭天曜暗自決定,要當一個王爺那樣的嚴父。
奶孃抱了孩子回房安歇,這邊太妃坐著看他們夫妻倆吃飯,笑吟吟問道:“老四,你是幾日沒吃了,怎麼還與你媳婦搶,這是專給坐月子的人準備的,你吃了算什麼。”
杭天曜倒是不害羞,勒令丫鬟們不許動手,他要親自喂風荷。喂也罷了,一邊喂還要一邊自己吃,幸好廚房備的多,他再吃也吃不完。
丫鬟笑著解釋道:“從昨兒到現在,世子爺好似還未用過任何東西呢,難怪會餓。果然娘娘醒了,吃的分外香甜些。”
風荷低眸睨了杭天曜一眼,面上微微泛紅,還是由著他去。
太妃越發開懷,擺手笑道:“罷罷,咱們都是沒眼色的人,人家顯見得嫌棄我們在這礙眼,我們還不自知。走,咱們讓他們小兩口兒自在說說話,晚上再來鬧。”
“祖母,三哥他“。”猛地想起此事,風荷變了臉色,卻是說不出口。
太妃也是斂了笑容,半日搖頭道:“你好生歇著吧,你三哥的喪事我會為他辦得風風光光的,往後兩個孩子,卻要你多多上心了。”沒爹沒孃的孩子,在這樣的豪門大院裡,太妃不想都知他們的處境會很艱難,幸好老四媳婦是個念舊情的人,何況一向對兩個孩子好。
“嗯,孫媳明白。去叫含秋來。“她眼固一紅,忙飛快地拭去,太妃年紀大的人,本就經不起這樣的生離死別,她何苦再招了她傷心呢。
太妃領著人走了,屋子裡的氣氛靜默了下來,本來孩子出生是大喜事,可是有杭天瑾的喪事在前,還有誰能無所顧忌笑得出來。
杭天曜樓了風荷在懷,微微嘆了一口氣,勸道:“人死不能復生,你莫要太難過了,祖母說得對,只要咱們把兩個孩子好生撫育長大,三哥和三嫂在地下才能安心呢。”
她強點了點頭,對進來的含秋吩咐道:“這幾日,你就多去臨湘柑走走吧,替我照應著慎哥兒和丹姐兒,多多安慰他們,萬不可叫人委屈了他們。”
“奴婢知道了。“含秋蹲了蹲身,行禮退了下去。
杭天曜怕她多想傷身,便岔開了話題:“昨兒母親本要留下來陪你的,只我見她受了一日的驚嚇,怕是也累了,便苦勸了她與父親先回去,說是待你醒了給他們送信。這會子遣個人走一趟吧,免得他們懸心。”
風荷點了點頭,想起陳氏,忙道:“嫂子如何了?昨兒也沒見到她。”
昨日的一幕幕總是忽然湧上杭天耀腦海,嚇得他出一身冷汗,他摟緊她的身子,把下巴擱在她頭上,輕輕回道:“母親說,嫂子她動了胎氣,先於我們送回了城裡,後來太醫開了幾幅安胎的藥,說是不打緊,靜養著就好了。娘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當時暈過去了,在我眼裡,比天塌了還恐懼。娘子,對不起,我說過會好好護著你的,誰知依然叫你經歷這般危險的事,是我沒用。娘子,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保證,往後再不會出
現這樣的情形了,不要離開我。”
風荷雖然沒有經歷過那種事,卻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何況她已經為他生了孩子,又如何會離開他呢。她柔柔抱著他的腰,伏在他胸前,鄭重地點了點頭,許下她的承諾。
杭家世子妃產子,宮裡皇后、太子妃都賜下了豐厚的賞賜,貴重藥材更是不斷送到杭家,一時間,杭家這位未正名的小世子成為了繼太皇太后、恭親王之後的風雲人物。
偏偏杭天耀也是個倔強的人,那日說了要滿月之日再取名之後,任是太妃怎般催促都不肯改口,後來卻是風荷想了一個小名,喚作昊哥兒。於是,大家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