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刮在地上的聲音,太皇太后低垂著頭,當宮女以為她睡著的時候,她居然再次開口了:“傳話下去,準備一下,我後日出宮去見他,務必要把人給我找到。”
“娘娘,你萬金之軀,豈能輕易去危險之地?”宮女嚇了一跳,這些年,沒有大事,太皇太后是從來不會出宮的。
可是,一旦太皇太后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勸阻得了,她扶著頭苦笑:“危險,你以為會有人刺殺我這個老太婆,即便皇上恨不得我此刻就死了,他也會盡量周全我,不會讓我出事,他可背不起那個罵名。”
皇上年少登基,憑什麼獲得這麼多人擁戴,還不是他有賢良的名聲。別看他文文弱弱一派書生氣,其實動起手來絕不手軟,但他不到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是不會輕易動手的。若不是看穿了這一點,太皇太后也忍不了這些年,她早下手了。
話說太子大婚,是天朝一大喜事,滿朝文武無不前去恭賀。杭家除了杭四風荷倆夫妻,所有人都去了,而調查一事,也暫時放下一天,免得被人說成故意衝撞太子之喜。
杭天曜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閒了,很久沒有這樣安安靜靜的與風荷說話了,每日都是早出晚歸,常常當他回來的時候,風荷已經睡著了。
他歪靠在床沿上,聽雲碧與風荷彙報院裡的大小事,時不時插一句嘴,覺得很是得趣。
“娘娘,夫人差人來說,明日來看娘娘呢,叫娘娘安心休養,再不許走動,要聽太妃娘娘的話。還送來了許多娘娘愛吃的點心,娘娘要不要現在就嚐嚐。”雲碧穿了一身俏麗的玫瑰色衣裙,可是神情卻土著臉。
杭天曜不由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難不成岳母大人差人來說話你不高興?”
雲碧沒好氣得看了杭天曜一眼,才對風荷道:“娘娘,奴婢是不是那樣的人我們娘娘心裡清楚。奴婢只是頭疼,沉煙給娘娘當大丫鬟的時候,奴婢見她輕輕鬆鬆就把所有事情料理得十分妥當,到了奴婢手裡,怎麼就顧了頭忘了尾,這半日下來,人都要散架了。看來奴婢還是沒有當大丫鬟的命,只求在娘娘手下做個小丫頭,反正也餓不死奴婢。”
“哈哈哈。”杭天曜聽得大笑起來,接著風荷道:“瞧你,都把她們寵成什麼樣子了,反正小丫頭也餓不死,誰還樂意當大丫鬟。娘子,為夫我沒銀子花了,也求娘子動動手指頭,賞我幾個花吧。”
當著下人的面,風荷略紅了紅臉,啐道:“男子漢大丈夫的,好意思和我一個弱女子伸手要銀子。你左右都是在府裡,要銀子做什麼?”
杭天曜皺著一張苦臉,垂頭喪氣說道:“哎,要怪就怪娘子出手太大方,每回我遣平野來說什麼話,你手底下的人就隨便抓了一把銀子給他。日子一長,他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了,一心琢磨著到娘子這邊來差遣,還鼓動他那幾個兄弟,明裡暗裡嫌我摳門。”
聞言,風荷亦是笑了起來,點著杭天曜的腦袋瓜罵道:“糊塗東西,人家平野豈是那麼沒見識的人,看上幾兩銀子,我看是看上我的人更有可能些。”她說著,故意向雲碧瞅了又瞅。
雲碧欲要裝作沒看見,可是臉卻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杭天曜詫異的順著風荷的視線看了看,不解的問道:“娘子,你不會告訴我平野看上了雲碧吧,那可不成。”
“怎麼不成了,這話你給我說清楚。”風荷頓時寒了臉,抓著杭天曜的耳朵。
“哎喲,痛,娘子快放手。”杭天曜大聲呼痛,引得滿屋子人都大笑起來。
風荷忍俊不禁,放開他笑道:“沒個主子樣,也不怕人笑話。為什麼平野就不能看上我們雲碧了,你先說。”
雲碧早被他們這一番話笑鬧了個大紅臉,忙捂著眼睛跑了出去。
杭天曜正了正神色,唉聲嘆氣道:“前回籌辦譚清與含秋的婚事,你賞了譚清一座宅子,那平野要是娶親,我不得也照個這樣置辦了,不然他們幾個又得背後說我閒話。所以,我看還是算了罷,你手下的人太金貴,咱們平野高攀不起。”
雲暮靠門坐在小杌子上做針線,聞言也笑了起來,說道:“世子爺認為平野高攀不起,可人家平野今兒早上還買了一包桂花藕粉糕進來收買我們呢,世子爺那銀子,是非掏不可了。”
杭天曜大是愕然,驚訝地看著風荷道:“平野這小子,什麼時候動了這個心思,我竟是一點都沒留意到。”
“等你留意到,黃花菜都涼了。不過我看平野不錯,能幹、伶俐,又乖覺,只要雲碧和她兄長沒意見,我倒是樂見其成的。”雖然有些捨不得,可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