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皇上如今將這事一直吊著,到底是何意?企圖傷害皇嗣那可是砍頭大罪,如今皇上那邊卻是連個話音都沒有,皇上該不是將這事忘了吧?”關婕妤側過身,朝端正而坐的琪貴妃問道,顯得幾分迫不及待。
“關婕妤急什麼,本宮猜想皇上心裡自有安排,皇上的心思豈是你我可以妄加論斷的?”琪貴妃淡淡掃她一眼,對於她的問話有些不滿。
關婕妤自知失言,訕訕笑了兩聲,“妹妹也只是隨口一問,哪有膽子揣摩皇上的心思。”
琪貴妃抿了口茶,斜睨她一眼,“你若有那多餘的功夫,不如想想怎麼討得皇上的歡心,平日裡不該操的心萬萬不可多操,後宮之中盯著你位置的女人亦不算少,本宮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罩著你。若是日後被別人抓住了把柄,本宮不會念舊情,只會秉公處理,關婕妤可明白?”
聽聞這話,關婕妤心中一震,忙斂笑道:“琪貴妃您放心,妹妹定不負所望。只是皇上現如今來我揚子宮少了,不然妹妹也不會沒了招,讓姐姐看了笑話去。”
琪貴妃淡淡掃過她的眉目,不由嘆了口氣道:“看妹妹你也是個標準的美人坯子,又怎會被旁人比了下去。如今你揚子宮正殿空著,這恰好是個機會,那正一品四妃中的淑妃之位本宮也不指望你能爬上去,從一品的三妃除了滴玉宮的菊妃和晨曦宮的彥妃之外還餘一位,那些個東西六宮的正主兒都還眼巴巴地瞅著那個位置,本宮亦不盼你爭上那個名額,而如今正二品妃位中還有昭容和修容兩個空位,你便是能爭口氣爬上去也好,那一宮之主也就有了指望。”
“琪貴妃說得極是,妹妹定當全力以赴。”關婕妤低聲應道,這些空位哪裡用得著琪貴妃說,她心裡早就一清二楚,可是如今她只一個從三品婕妤,怎麼可能連升三級立馬到了正二品的位置。忽地想起馨貴嬪那低賤之女,每一次都是連升三級,也不知那女人對皇上施了何妖術,竟能走運至此!但是她最多也便這樣了,正二品的位置她想都別想,一宮之主的位置更是別想沾邊!
捕捉到關婕妤眼中的妒意,琪貴妃自然猜到她在想何事,微微勾了勾唇,淡笑道:“關婕妤心裡有譜便好,不枉費本宮諸多操心。”
“妹妹多謝琪貴妃多次提點。”關婕妤笑著謝道,心裡卻一番譏誚輕笑:你琪貴妃何時又對我諸多操心了?
兩人說話空檔,秀竹自殿門外急急走了進來,神色異常,見關婕妤在殿中,便恭敬地見了禮後才走至琪貴妃近旁站著,只是那嘴輕抿著,低頭不語。
關婕妤見那秀竹剛進店門時欲言又止,心中會意,稍稍小坐了片刻便福了福身離了鐺月宮。
待關婕妤走了許遠,秀竹才放低聲音道:“娘娘,今個兒朝堂之上發生了一件大事。”
琪貴妃微微正色,桃花眼不由上勾,“哦?說來聽聽。”
“奴婢打探到,今日早朝上,刑部侍郎賈大人參了內侍衛總統將軍一本,說他收受賄賂、鞭打手下且賣官鬻爵,根本沒資格擔任內侍衛總統將軍一職,那賈大人還遞交了確切的罪證,皇上盛怒,當即將孟將軍打入了天牢!”
一聽這話,琪貴妃生生地愣住,許久才又問了一句,“這訊息可真切?”
“回娘娘,千真萬確。”秀竹加重了口氣。
秀竹辦事,琪貴妃一向放心,聽聞這話後,頓時喜形於色,不禁呵呵笑出了聲,“賢妃這下怕是要哭了吧,若是父親的官位在朝中受到了影響,她這位置也坐不穩當了。這賈大人可真是個狠角色,也不知那孟世絕何時惹到了他,竟讓他下了如此狠招,連如山的鐵證都當眾拿了出來,皇上又怎會輕饒了孟世絕。”
後宮根盤交錯,朝堂上亦是如此,大晏國每三年舉行一次科舉,從院試、鄉試到會試,最後到殿試。今年三月份殿試,那文物新科狀元竟是同一人,此人喚作賈墨痕,不僅相貌堂堂且才華橫溢,皇上親自考察後,對此人甚為滿意,讓他擔任了刑部尚書兼禮部尚書右侍郎,僅短短几個月不到,此人便在朝中建立了屬於自己的部分勢力,就連先皇還在時的老臣都對他禮讓三分,這一番作為在大晏國曆史上前所未有,可算頭一遭。
“秀竹,給本宮好好盯著流雲宮那方,今個兒怕是有好戲要看了。”琪貴妃秀眉一挑,笑盈盈道,全然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後宮之中若是沒了賢妃,那她便獨當一面,以後還有誰敢不敬她?今日一事真是天助她琪貴妃,賢妃你莫怪別人,要怪就怪自己的命不好。連她的父親溫相都不敢輕惹賈墨痕,孟世絕此次註定討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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