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大師出手,相機擒了半嗔大師,再脅迫正康帝及天龍寺眾僧,再加上不遠處便有高壽昌的接應兵馬,便是大理禁軍趕來,自己要全身而退,也不在話下。
結果這不知從何而來的兩個年輕人,居然武功高得出奇,這不禁打亂了寶瓶活佛的如意算盤,讓他有騎虎難下之勢。
而這邊的琉璃與洪七也是頗有為難。
琉璃知道半嗔大師的身體已經達到極限,體內虛弱不堪,剛才使詐,一招擊傷青樹喇嘛,的確是得計。但是卻沒想到這個寶瓶活佛武功這麼高,若是自己和洪七和他單挑,而未必能勝,可要同時下場吧,一來倚多為勝臉上無光,二來半嗔大師也急需有人以真氣為他調息,耽誤不得。
雙方這時各有顧忌,正僵持著互相瞪眼,卻聽殿外“萬歲”呼聲不斷,隨即傳來一聲太監的尖利嗓音:“皇上駕到——”
琉璃的心這下總算放了下來——這喇嘛再大膽,也不敢當著大理皇帝的面動手了吧!
而且就算要動手,有南帝段智興在,再加上他的護衛,還不把這些番僧給吃得死死的!
而那寶瓶活佛聽到段智興駕到,也是懊惱無比——本來若是順利的話,擒了半嗔和正康帝,正好用要要脅段智興,如今卻是一著落後,處處受制了!
段智興本來是一臉盛氣進入大殿的,但在看到琉璃與洪七二人後,臉上不由現出一股喜色,一股不同的風采來。
琉璃對段智興笑笑,段智興也對她點了點頭,便對寶瓶活佛道:“這位便是寶瓶活佛吧,蒞臨大理,朕未曾遠迎,是朕之失也!”
而那邊琉璃身後的那個小姑娘卻喜孜孜地小聲道:“皇帝陛下對我點頭呢,一定是我伺候老皇爺伺候得好,他知道我了。”
琉璃的嘴角抽了一下——這就是所謂的少女的夢麼?可惜人家是皇帝啊!你要倒帖,也不一定倒帖得了的!
卻說寶瓶活佛見段智興到來,知道此番已經再無可能完成既定的目標,便口宣佛號,向段智興揖首行禮,道:“貧僧只是久聞天龍寺乃大理境內首屈一指的名剎,故此前來切磋,並無意驚動陛下聖駕。”
段智興道:“活佛何必客氣,朕自幼崇佛,只恨不能與各大名剎高僧相見,活佛遠來,豈非天意讓朕得以聆聽活佛教誨。”
說著伸手便來執寶瓶活佛的雙手。
寶瓶活佛吃了一驚——幸而剛才段智興來的時候,他已經收起了武器——便依著段智興的雙手迎了上去,段智興雙手手心向上,食指微挑,暗點寶瓶活佛的脈門。
寶瓶活佛見段智興不經意經指端勁氣凜然,心下更是一凜——他只知這大理皇家每一代的皇帝或段氏弟子都有習武,但是這武功高低各有不同。之前在天龍寺內,他見正康帝段正興腳步虛浮,武功顯然不是上乘,只道段智興也不過爾爾,如今見段智興武功超群,心中驚疑間放緩雙手去勢,拇指回勾,掌緣下壓,化解了這一招,然後與段智興虛握了一手下手,也不敢用力相試,忙便退後幾步,低頭道:“陛下盛情,小僧愧不敢當。”
段智興一試之下,也明白對方武功其實在自己之上,若要強行留他並將他治罪,只怕此間要大開殺戒,壞了天龍寺百多年的盛名。
於是便也對寶瓶活佛懷柔了幾句,讓他去了。
這邊大理國的眾人早已拜伏於地,只有半嗔大師端坐於蒲團之上。琉璃和洪七雖然沒有跟著跪下,但是處於這種情況下,也略感尷尬。
段智興卻是笑著走過來又對琉璃點了點頭,然後先對琉璃側後方的一箇中年僧人下拜磕頭,道:“孩兒來遲,累得父皇受驚,皆是兒臣之罪。”
原來這個面貌和善膚色白嫩的中年僧人便是正康帝段正興,只見他扶起段智興,面露微笑:“貧僧妙法,陛下快快請起。”
正康帝既已出家,便有法號,這妙法正是他的法號。他說這話的意思,一是說自己沒事,二來是讓段智興不要以自己為登念——自己不過是個出家的和尚,他段智興才是這大理國的皇帝,切不可以他一個已經退位出家的僧人為念,壞了國家大事。
段智興知道父親的意思,便再有能力了頭,站起身來走到半嗔大師面前,卻見半嗔大師坐在蒲團上,雙目微閉,面色如常,卻是呼吸停頓,居然已經圓寂了。
段智興大驚之下撲上前去,連聲喚道:“大師,大師,半嗔大師!”
但是半嗔大師卻是軟軟地倒在他的懷裡,再也不會出一聲了。
段智興雖是皇子,但是他的父親段正興成天操勞於國事和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