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便只能改變作風,再然後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以前是個大家閨秀了,不過這樣活著更自在些。”翠花接著道,“別看你錦衣玉食,我可不羨慕。”
瞳兮尷尬的笑了笑,覺得自己對翠花的“自在”恐怕也不羨慕,假象著自己變成翠花這般的人,滿手的繭子,黝黑的面板,她想想便覺得可怕。可是心下又有些不甘的嫉妒,嫉妒她可以這般的幸福。第一次從一個人身上切實感受到幸福二字。
“你這般兇悍,從不會惹惱駱先生嗎?”瞳兮略微帶刺的問。想著翠花居然罰駱清風頂著水盆下跪,就覺得有點兒過了。
“怎麼不會,不過山人自有妙招,他在那事上可得求著我,再說了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只要在床上對他好點兒,天大的錯他都能饒過去。”翠花笑得很猖狂。
瞳兮臉一紅,想不到她會說出這般的話。
其實在這等生死不明的關頭,天色潑墨一般,彷彿天地間就她們兩人,自然生了親切感,翠花又是個話嘮,各種話都敢講。
“你別不好意思,成婚的日子也不短了吧,這有啥不好意思講的。咱家那口子你別看他身子單薄,可是每日裡都要的,你家那口子呢?”翠花賊兮兮的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彷彿偷吃了蜜糖的快樂。
瞳兮張張嘴,沒敢吭聲。
“你別害臊,男人就是好色,你長得這麼美,他肯定特寵你吧,出門還不忘把你帶著。”翠花是那種自己幸福,便以為天下女子都幸福的幸運兒。
瞳兮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何嘗不希望自己也能有一段讓人羨慕的夫妻生活,只能默然的轉過頭,理了理頭髮,彷彿沒聽到這句話。
翠花表面上雖然大大咧咧,但心卻是細膩的,“真不知道你家相公怎麼想的,你這般的玉人兒居然是個妾,不知道他的正妻又是何模樣,不過肯定比不過你去的,你別傷心。”翠花還以為瞳兮是在為自己雖然受寵但終究是個妾而傷感。
“他沒有正妻。”瞳兮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對著一個不太熟悉的人敞開心扉,大吐苦水。也只有聊著這些,對洪水的恐懼才會小些,瞳兮緊緊的抱著旁邊的樹枝,周圍狂風暴雨,聽著怪嚇人的,感覺一個不小心就得被風吹下去。
“沒正妻?”翠花有些驚訝,“這不更好麼,你更有機會啊。”
瞳兮苦笑了一下,“他不喜歡我。”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說得有多哀怨。
“這不可能吧,你們多久那啥一次啊?”翠花問得越來越露骨,她就覺得男人的喜歡都是透過那啥的次數表示的,清風就從沒跟她說過愛啊不愛之類的,可是每天都要她,不就是最好的說明麼?
瞳兮臉一紅,覺得翠花問得有些過分了,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和她討論起這些事情來了,所以轉過頭去不說話。
“你別不好意思啊,我跟你說,你猜清風為什麼同意和我私奔?”翠花賊兮兮的笑了笑,抹了抹臉上的雨水。
“是你提出私奔的?”瞳兮抓住的重點卻是這個。
“我爹肯定不同意我同一個西席成婚的,除了私奔我能有什麼辦法?”翠花回答得理所當然,並不為此害羞。“起初,清風死活不同意和我私奔的,後來你猜怎麼著?”
瞳兮搖搖頭,無法理解翠花的思維。
“有一天我誘惑了他。”翠花說得很隱晦,但是笑得卻很不好意思。
瞳兮倒抽一口涼氣,想不到這種事在現實真的會發生,當初沒出閣的時候,她也聽過這種故事,但種種都是男人先引誘了良家女子,她還曾和身邊的人一起鄙視過那些女子。只是在面對先誘惑男人的翠花時,瞳兮除了打心底的佩服她以外,並找不出什麼輕視來。
“有些事總是要靠自己爭取的。”翠花很有哲理的說了句。“你看清風本來死活不同意的,還不是被我搞定了,男人都是吃葷的,所以啊你得勾著他們點兒。”
類似的話瞳兮從慕昭文口裡也聽過,只是她說來毫無說服裡,經過翠花活生生的演繹後,瞳兮不得不有些相信。“可是爺不像是好色之徒。”瞳兮說得也有些心虛,說天政帝不好色吧,偏偏還有眾多的不倫之事,說他好色吧,每日招人侍寢,卻並不總是臨幸,一個月泰半隻有一半時間是真臨幸了宮妃,有時甚至不到這個數。
“胡說,這天下還有不偷腥的貓?”翠花有些不信,“他每個月到你房裡多少次啊?”
瞳兮以前本也是這般認為的,她周圍的親戚那個不是三妻四妾,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可是至從她給天政帝牽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