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裡生長出來的孩子,看著他的樣子,也能讓人舒適了起來,彷彿自己就處在他生長的優渥環境裡一般。
元和帝的心緒更平和了,對他抱怨道:“你倒好,在外面玩得開心,也不來看我,小沒良心的。”
姜長煥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小沒良心的”,怎麼聽起來那麼��稅。拷�せ爛嫫ざ讀肆蕉叮骸安皇撬島昧耍�儷ご蟮愣�倮吹拿矗懇��茨�醋盼一拐餉炊〉愣��焓指�野我話危�稍趺窗彀。俊�
元和帝被逗得一笑,又板起了臉:“你說你淘氣,我還不信,現在看,果然是淘氣的!你都做什麼去了?”
姜長煥道:“哦,跟我娘說了,在京外買了塊地,當地主呢。”
元和帝笑罵:“沒出息!”
“哎~國以民為本,民為衣食為本,衣食以農桑為本,農桑靠的,可不就是田地麼?我還要弄捶丸場子呢。他們都會玩的。”
“他們都有誰啊?”
“幾個國公家,幾位侯家裡的,跟我年紀差不多,大也大不過幾歲,可好玩的。”
“不務正業!”
姜長煥故意翻了個白眼,撇撇嘴。元和帝被他翻得手癢,抽了他一巴掌:“你拿了我的書去,也不看?就自己跑去玩?不看還回來!”
“啊,在家裡呢,我慢慢兒地看。”姜長煥撈了元和帝的書,回去自己抄了一本,將自己抄的給了瑤芳,原書他扣下來了——十分有心計。
元和帝心情好了,便不跟他計較這些,忽然想起一事來:“你……認識賀家的人?”
“對啊,共患過難的,可好著呢,我才從他們家裡出來的。他們家大郎不關翰林院裡讀書的麼?今天有假,我就去看一看,飯還沒吃上呢,您不管我頓飯麼?”
元和帝胡亂答應著:“管管,傳膳,咱們一塊兒吃。”
姜長煥道:“我要點菜,要吃南邊兒的菜色,要有湯。”
元和帝都滿足了他的要求,上菜的功夫,元和帝就問他:“賀家的人,你都見著了?”
姜長煥心裡咯噔一聲:“啊,都見過的,不過我跟大郎以前在湘州府學一起蹭過課,跟他熟,他們家旁的人,都不大熟。那家裡女人多,哪好往那裡扎堆啊?”
“哦……不熟?”
姜長煥道:“嗯,沒見過多少面兒。”心道,別是記恨上了吧?不就上了一本麼?又沒說錯,你也太寵著吳妃了。
元和帝深吸一口氣,猶豫了一下,故作平淡地問道:“你都見過?張真人似乎教導了他們家一個誰學道的?你知道不知道?”
姜長煥整個人都繃緊了:“好像是他們家的女眷,多打聽了不好,我還給送了點符紙硃砂過去呢。”越聽越覺得不對味兒啊,有錦衣衛,還要問我?姜長煥警惕了起來,元和帝再問什麼,他都表示:“我娘興許知道的多點兒,要不我朝我娘打聽打聽,下回來稟您。”
元和帝面色一變,忙說:“不用了。”萬一提前惹到了賀敬文,再抽冷子上一本,可真是要了親命了。還是等前線傳來捷報,嗯,大家都開心的時候,遣使去賀家比較好。
想到賀敬文,元和帝又想起立儲的事兒來了,和氣地問姜長煥:“你看,朕的兩個兒子,哪個好呀?”
姜長煥十分鄙視他,這種誘哄的語氣!當我什麼都不懂嗎?
姜長煥轉轉脖子:“都不熟呢,不好說啊。”
“那就隨便說說,”元和帝更逼近了一點,目光灼灼,“哪一個更像我?”
誰像你誰就不好,你連這個都不明白嗎?姜長煥撓撓頭,苦著臉道:“我真沒見過啊,皇長子好像還見過一回,他兄弟我連一面都沒見著呢。我都在皇后娘娘那兒,才人和貴妃過去的時候,我都得避著呢,她們很少帶兒子過去的啊。”
元和帝的心,咯噔一聲,這是在暗示皇子“不敬嫡母”?他狐疑地打量著姜長煥,眼睛裡充滿了評估,這是在為皇后鳴不平,還是別的什麼?
姜長煥一看他那個眼神兒,就知道他又想歪了。他到宮裡的時候,幾個皇子都還小,抱來抱去的不方便。哪怕想要顯擺兒子,也得先顧著兒子的小命兒,一個一個的,攥得比什麼都緊。這樣的話,還是別對元和帝解釋了,越描越黑。姜長煥坦然地跟元和帝對視:你在想什麼呢?
元和帝對上侄子一雙好奇的眼睛,放下心來:這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實在。故意嘆一口氣:“唉,他們怎麼就不明白我的心呢?”
“啊?我爹孃也常說,我不懂他們的心,我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