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誓以後再也不借書給容薊看了。
第二天,與容薊見了面兒,容薊還要再借書。賀成章便說:“原也沒有幾本的,他們出來的時候為了掩飾才帶的,到了京裡,也沒再重置舊業,也就沒了新書了。”
容薊試探地問:“沒有新的,拿舊的再看一回也解饞吶!我還想再看一回呢,難道你拿回去之後都不再看的?”說著,還揉了揉手臂——被七娘給掐的。那張書籤確是七娘誤置的,書籤是她自己制的,最喜歡、用得最順手的一張,要用的時候一找,發現沒有了,細細一想,容七娘找書籤,臉都白了!事也不算個大事,畢竟不妥,叫長輩知道了,也是要說的。
賀成章果斷地道:“那些話本子,我都會寫,還有什麼值得看的?有那功夫,溫習話本,還不如溫習功課呢。扔箱子裡就是了,還看什麼?怎麼?你?”這是要讓他發現呢?還是希望他沒發現,想將書再要回去,悄悄拿回書籤來?
容薊也有些躊躇,原本沒什麼的,要因此一事,少男少女起了尷尬的心思,反而不美。便不敢強要。決定回去再挨一回掐,然後領著妹妹去跟長輩坦白。口裡說:“大郎說的是。還是溫書吧,後年秋闈,可一定要中啊!”賀成章也含糊地應了。
容薊看他的樣子,好像是知道書裡有書籤了,又怕他誤會,又怕他有別的心思,也是心不在焉。晚上回來就尋了妹妹,兄妹倆沒有辦法,結伴去找老夫人幫忙。
容老夫人聽了,好氣又好笑,指著容七娘道:“你要看什麼話本子,縱京裡沒有,獨他們家有,跟他們家小娘子討來看就是了,怎麼從你哥哥那裡拿東西看?看完也不仔細,還失落了東西進去?”
七娘囁嚅道:“我不是看得入迷,順手就……”
容老夫人一擺手:“可長點兒心吧。算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叫你哥哥去好好說說,討了來。就說,是旁人送他的,他順手夾進去了,現在人問他要,他拿不出來,請賀小郎給找一找。”
容薊躊躇地道:“我看他那個樣子,像是看到了。他妹子與七娘也算是熟人,怕不認出筆跡來了?”
容老夫人笑道:“那又如何?你們想得太多了。這等事,只要你們自己不想左了,誰能拿捏得了你們?你們小的時候,就不給你們講什麼牛郎織女,就是這個緣故!偷閨女衣裳的,那是好人麼?被偷了衣裳就要跟個賊過一輩子?那是腦子有病!賀小郎也不是惡人,品性也不壞。好好跟他說去。”
容薊領命,次日一臉不好意思地對賀成章道:“有件事兒,還得麻煩大郎。就是,前兒那本書,你還得幫我捎來。旁人送了我一張書籤,我給夾裡頭了。他昨天到我那裡,沒見到書籤,以為我給弄丟了,可生了我的氣了。我把書房都找遍了,依舊沒有,多半還要著落在那本書上。”
明顯地看到賀成章也舒了一口氣:“明天我就去翻一翻,將書籤給你帶回來。”
容薊小聲道:“真是謝啦,我都沒法兒交差了,好兄弟!”說著便用力拍拍賀成章的肩膀,心道,要是他真能登科,不不不,只要中了舉人,想做我妹夫,也是可以的。
等拿了書籤向容老夫人覆命,容老夫人笑道:“賀家人或許有種種古怪脾氣,人品卻還是過得去的。老的太犟,知府太呆,幾個孩子卻教很不錯。”又撫慰七娘,不必將這等事過於放在心上,以後小心一些就是了。哪個大戶人家沒丟過東西呢?
畢竟有了這麼一回事兒,容七娘羞惱過後,難免也想一想這賀大郎有沒有認出她的筆跡來。看到書籤是怎麼想的,還書籤的時候又是個什麼心情?容二夫人亦知其事,卻不跟女兒挑明,老夫人已經開導過了,她便只當不知道。免得重複提起,反成了女兒的心病。只回去與丈夫說了一回,容二老爺倒是開明:“賀小子我看也不壞,只要他能上進,招來做女婿亦無不可。”
容二夫人將丈夫一頓亂捶:“你這會兒又信口開河了!縱他人品不壞,兒女婚事,豈可戲言?且看看,他要真出息了,那就他吧。榜下捉婿難免遇到手快的,少年舉人,也是可以的。”
賀成章就這麼進了容二夫人的候選女婿名單,也在容七娘心裡留了道不淺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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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籤事件過後,兩處都消停了許久。賀成章老實讀書,瑤芳一直老實窩在家裡,每日帶著賀平章教他讀書識字。直到十一月裡,才接到從湘州輾轉而來的家書,信是賀敬文的,洋洋灑灑寫了幾十頁,恨不得將湘州的事情都交待了,又恨不得將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