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稍作停頓,看了眼埋頭啃書本的何武,笑道,“小武,你來解釋一下這句話的含義!”
何武慌忙站起來,扯了扯衣襟大聲應道:“是,周先生!‘君子之交淡如水’這句話的含義是君子都是實心眼的人,不玩虛情假意那一套,哪怕只是坐在一起喝涼水也比酒肉朋友強得多了……”
“小武,嗯,嗯……”何流在他身邊小聲提醒,“注意措辭,注意措辭……嗯,嗯……”
何武聽他“嗯”了半天,趁周先生喝茶的空檔,悄聲道:“哥,你又便秘了麼?憋一會兒,還沒下課哩!”
“你、你胡說什麼!”何流難為情地壓低聲音,“你不要總講白話,你學的措辭呢!”
“你才挫呢,我哪兒挫啦?”何武兩眼一瞪,不甘示弱地反駁,“別以為你比我多讀兩年書就能拽上天,你這個挫貨……”
周先生放下茶杯,笑意吟吟地望著他們:“你們兄弟倆聊什麼呢這麼開心,小武,你坐下吧!”
何武慢悠悠地坐下來,衝著臉色鐵青的何流揮揮拳頭,嘴型動了動比劃著:“少逞能,挫貨!”
周先生捋著鬍鬚心情良好:“小武,你最近讀書很認真,但要記住不能斷章取義。讀書的目的是要理解深層含義,從而對人生哲理有所感悟!”
“周先生說的是,小武受教了!”何武笑眯眯地奉承道,“小武只是感慨朋友相處真誠為好,遇到困難的時候能為對方出謀劃策解決問題!”
“哦?誰找你解決問題了?”周先生好笑地說,“難不成是婉婉她們有麻煩了,你可不要胡來!看哪,她們幾個到現在還沒來呢!”
何武的八卦神經劇烈跳動,認真地回答:“您還不知道麼?紫盈昨晚上哭了一夜啊!宗主大人要把她許配給那個瘋子,她要死要活傷心地不得了!周先生,您知道瘋子的來歷嗎?他究竟是什麼大人物,宗主大人都要爭著結親?”
周先生愣了下,勉強地笑道:“小武,靜心讀書,莫要探究他人私事。君子理應清心寡慾,兩耳不聞窗外事……”
“不是別人是紫盈啊,您的弟子紫盈!”何武較真地反覆解釋,“您沒聽清楚麼?紫苑的宗主大人要把女兒許配給瘋子……”
“小武,住嘴,不可以與周先生爭辯!”何流心驚膽顫地拉扯何武的衣角,生怕周先生不高興。
何武執拗地說:“我說的都是事實啊,昨天晚上你也看見了,紫盈哭得像頭水牛似的,陸姑娘和嫂子都快擔心死了。”
“夠了,別再說了!”何流恐慌地看著周先生的臉色,“你在先生面前講這些幹嗎!”
周先生揚起手來制止他們爭吵,語重心長地嘆道:“智行他們已經回來了,為免節外生枝,盈兒的事不許再提。小武,記住了嗎?”
“是,弟子記住了!”
好不容易熬到周先生午休,何武更不安生了,他在何流耳邊念個不停:“哥,你不覺得周先生說的話很奇怪嗎?為什麼方公子回來就不能提紫盈的事?表妹成親他能不知道嗎?還有,他根本沒把紫盈放在心上,就算告訴他又有啥大不了的?”
何流想了想,說:“總之,周先生叮囑過咱們不要多嘴,你就記住好了,在誰面前也別提起!”
何武不服氣地嘟噥幾句:“好,我把這些話爛在肚子裡發黴……陸姑娘和嫂子哪,要不要把她們的嘴巴也給堵住……誰知道方公子啥時候出現,說不定就在咱們身後站著,哎呦媽呀,你、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以為自己見到鬼了?”紫盈面色慘白眼圈烏黑,冷冷地瞥他一眼,“表哥怎麼得罪你了?他為什麼不能出現?你咒他回不來是吧!”
何武匆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哪敢咒他啊!周先生囑咐我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你跟瘋子的事,我只是怕說錯了話……”
何流想要阻止已來不及,紫盈恍恍惚惚地走向何武:“為什麼不能提我的事?你怕說錯什麼話?”
何武急得汗流浹背:“不關我的事啊,周先生說方公子回來了,怕他聽見,我也不知道怕他聽見什麼……”
紫盈眼前一亮:“表哥回來了?真的嗎?”
何武隨即點頭:“嗯,周先生說他回來了!”
“太好了,表哥一定聽到了我的呼喚,我就知道他捨不得我,我要去找表哥……”紫盈激動地不能自已,提起裙襬轉身就跑。
何武反應過來急得跺腳:“喂,你要去哪兒?你該不會去找方公子吧?紫盈,你給我回來,你不能去,我被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