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樂得憨柔直笑。
鳳淮投給她一個“你很無聊”的目光。
入了廳裡,鳳淮要將她放置在椅上,她卻硬是不肯由他身上下來。
“抱著你好暖……”
“抱著我不正如同抱著一尊雪雕?”她摔壞腦了嗎?他的體溫比臥雪山的天寒地凍更冰冷。
“才不一樣咧,雪雕又不會有心跳。”她磨蹭磨蹭,發覺一件有趣之事——鳳淮雖然不習慣與人有肢體上的碰觸,但他卻是個學習能力頗佳的學生,例如一開始的小吻,他會先排斥抗拒,接著是無可奈何的接受,到後來便會養成習慣般的自然而然。
看來,她這個差勁的夫子開始教壞他了,呵呵。
“鳳淮,你說的對,我一定會專挑我想講的講,例如你有多愛我、你以前多愛對我吟唱些好肉麻的情曲、你以前有多愛用笑靨來蠱惑我,還有多愛將我逗得臉紅,你便樂得好開懷……”
這些甜蜜回憶可以說,然後其餘不好的、悲傷的、怨慰的往事,全由她這個仍存記憶的人來承擔就好。
“但我已經不再是你口中的那個‘鳳淮’。”他分不清現下心裡一股酸澀是由何而來。
“我知道你不再是他,同樣的,我也不再是以前的‘鴒兒’啦。現在的鴒兒是隻修煉成形的禽鳥,有羽翼卻無法翱翔……也不願再翱翔,她只想守在臥雪山裡,守著她想要白頭到老的人。”
鴒兒的笑語,輕易讓鳳淮心頭的異樣情緒轉為無形。
白頭到老,是段好長好長的歲月。
“你的願望,真貪。”鳳淮沉斂著層睫,唇畔漾起淺淺笑弧。
“我還有個更貪的願望。”鴒兒噘著嘴,神秘兮兮地朝他勾勾手指,要他將耳朵給湊上前來。
“是什麼?”
“我將那個願望刻在白虹劍身上,當年我讓劍隨你入土,現在的白虹已蛻去凡劍形態,我刻在上頭的字跡怕是不存在了,所以——那個願望,是我的小秘密。”嘿嘿。
鳳淮沒多說什麼,右臂一伸,白虹煙雲竄上屋樑,那道白霧起起伏伏,浪潮不休,竟緩緩重新排列出模糊不清的四個字,並有越來越清晰的跡象。
“咦咦咦?!白虹劍自己變成字了!”鴒兒原先得意的模樣全然消失。
“你的秘密刻在劍上,那就讓劍來代你回答。”白虹雖殯,仍存煙茫,已足夠助他探知鴒兒嘴裡的小秘密。
“魘魅說白虹劍已經死了!死劍怎可能會回答——”
耶耶耶?那四個字的雛型已成。
鴒兒揮舞著雙臂,天真的以為這樣便能揮去那四個雖未成形完全,卻已能辨明清楚的煙字。
“果然,這願望更貪。”他的語氣像嘲弄,也有些取笑。
“哪有!”鴒兒激烈反應。
“這樣還不叫貪嗎?”
“哎呀,我知道這願望是有些難達成,而你又是這種淺淡的性子,但不管,就算要再花上一百年,我也要努力。”
“再花一百年,恐怕你只做得到前兩宇。”
“那就再花一百年來做後頭那兩字。”鴒兒嬌羞地笑,“然後再花一百年將這四個字湊起來一塊做。”
“你若想活得恁般長壽,從現在起就得好好修煉,否則一切仍是空談。”
“為了你,我會聽話的。”
“說清楚,是為你自己。”有許多事,美其名是為對方著想,實際深思,卻仍是為一己之私。
他要她修煉精獸的長壽,是自私,否則他在當時便不會費力從魘魅手裡搶下她的魂魄,人既已搶下,他便不許她恣意輕賤。
而她願聽話的好好修煉,亦是自私,他知道她想留在他身邊,若能靠修煉來延續她的生命,她定是樂意。
鴒兒謹遵君命,“是,為了我自己的幸福,所以我會乖乖修煉,以保萬壽無疆。”再將所有的光陰全用在鳳淮身上,嘻。
還要花好長的時間來融化鳳淮的冷情,或者該說……還能有好長的時間來融化鳳淮的冷情。
思及此,鴒兒不覺輕笑出聲,真好。
“在高興什麼?”笑得眼都眯成一條隙縫了。
窩賴在他懷中的鴒兒沒回答,卻伸出粉舌朝他開口時便微微震動的喉結一舔,好玩地發覺鳳淮身子明顯一僵,檀口更肆無忌憚地吮咬住凸出的喉結。
先是微微反抗,再來便是僵硬地任她胡來,最後又在她的誘哄下,緩緩將遊栘到他唇間的軟嫩粉唇給嘗入口中。
鴒兒的柔荑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