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比如提到天律堂,就是鐵壺真君;又比如說大宰院,當然也會想起廣博真君,這幾乎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矩。
並且在大多數時候,因為化神真君如此強大的影響力,他們個人的氣質和特點,也會影響到自己的勢力形象,比如浮雲司就與天瀾真君那好戰、強悍、桀驁乃至目空一切的氣質十分符合。
天律堂的人馬往往比較古板剛烈,很像鐵壺真君,至於大宰院那邊麼,大家好像都比較喜歡錢財就是了。
所以說,化神真君很多時候,真的就是和自己這邊的勢力合而為一的,在大部分人眼中,一個勢力最重要的當然就是化神真君,包括化神真君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只要我活著,勢力、手下、人馬什麼的,還不是可以再次重建,最多也就是麻煩一點罷了。
不知道這是不是上位者天然的想法,如同神明一般,他們俯視著人間,視凡人如螻蟻,冷漠無情,大抵都是對手上的人命不太在乎。隨便舉個例子,若是消耗掉手下七成的人命能換掉天瀾真君的性命的話,鐵壺真君、廣博真君包括古月真君,大概都是不會有絲毫猶豫的。
這些事說起來雖然殘酷無情,但過往漫長的人類歷史中其實屢見不鮮了,大部分的凡人們不懂,但總有一些愛讀書的人明白。
這些人有的時候就會不太想死,他們會想改變一下命運,然後就時不時地會惹出一點麻煩。很早以前的時候,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化神真君曾經十分貼切地對這種惹麻煩的人起了一個外號,說他們是“不安分的螻蟻”。
雖不安分,也是螻蟻。
※※※
陸塵在感覺到這座宅子外頭傳進來的那三股氣息時,突然之間就有了一種自己好像是一隻螻蟻的感覺。
那牆外看去雖然並無異樣,但無形的氣息卻如波濤滾滾,雖無大地震顫,卻彷彿巨人踏足,排山倒海般地湧了過來。
如此龐大無匹的力量氣息,他並不是沒有見到過,很早以前的天瀾真君身上,就有過類似的龐然氣息,如山如嶽,如神如魔,而且那個死光頭身上的氣息甚至比外頭的那三股力量更強大。
當然了,如今外頭三股龐然齊至,氣勢上又穩穩地壓過了天瀾真君一頭。
牆外的人是誰,陸塵幾乎不用再去猜測了,有的時候實力就是最好的證明,根本無法假冒。然而他的心裡同時也浮起了無數疑惑與不解,外頭的那三位為什麼竟然會一起來到了這地下洞窟中,他們竟是一起拋棄了天龍山上那些精心準備的佈局,直接跳出迷局,直搗黃龍,看上去狠辣無比地一舉抓住了浮雲司這一派勢力的最核心痛處。
陸塵毫不懷疑自己和死光頭兩個人是在最秘密的情況下來到這裡的,訊息絕不可能外洩,否則的話,天瀾真君如果連這都做不到的話,也不可能會成就今天這般基業。他轉頭向身邊的天瀾真君看了一眼,只見死光頭面色如常,似乎一點驚訝之色也沒有。
他只是微微抬頭,凝望著身前一堵高牆,目光中饒有興趣地閃過一絲光芒,似乎正在等待,或是期待著什麼。
他在等待什麼呢?一個人,還是一件將要發生的事?
陸塵覺得自己心裡有些緊張起來,他覺得喉嚨裡有些發乾,他的腦海裡在瘋狂地轉動著,然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覺得自己似乎在那一刻隱約抓住了某一點,好像有什麼東西,是被自己忽略了。
那條龍!
黑龍!
那條他親自去崑崙山禁地天穹雲間,用崑崙印悄悄帶到仙城這裡後,只見了一面然後就從此消失不見不知所蹤的那條黑龍。
黑龍去哪兒了?
天瀾真君緩緩站了起來,他往前踏出一步,一隻腳掌剛好踏在了身前石板上,不偏不倚,將那隻崑崙印踩在腳下。
金色光芒頓時消失,完全被掩蓋了,這個院子裡的氣息安靜了不少,但很快的,另一股新興的、強大的、桀驁不馴的氣息像山一般瘋漲,甚至要滿溢位這個院子,咄咄逼人。
那是天瀾真君自己的氣勢。
“諸位老友,許久未見啊。”他朗聲笑著,身形如淵嶽峙,睥睨人間,笑道,“何不進來相見面談?”
他的聲音如同波濤,就這般遠遠迴盪了出去,迴響在這個龐大的地下洞窟中,似乎連空氣中都會蕩起一圈波紋。
而牆外的三股強大氣息並沒有人出聲回應,只是在過了一會之後,在這個宅子的正面方向,那個在天瀾真君和陸塵進來後,陸塵又仔細小心地回頭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