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就剩了他媽一個人,回來安置他媽,是不是?”
“是,是,正是。不過,提摩太,你聽俺說,”闞特大爺懇切地說。“雖然都知道俺好打哈哈,可是俺只要一正經起來,俺就是一個很明白曉事的人了。這陣兒俺正經起來了。俺能告訴你他們新成家那兩口子許多故事。今兒早起六點鐘,他們就一塊兒去辦這件事去了,從那個時候以後,他們可就無影無蹤了,不過俺想,他們今兒過晌兒已經該回來了,成了一男一女了——啊,不是,一夫一妻。這樣說話,不像個人兒似的嗎?姚伯太太不是冤屈了俺了嗎?”
“不錯,成啦。自從秋天她大娘反對了結婚通告以後,不知道他們兩個多會兒又弄到一塊兒去啦。赫飛,你知道不知道,他們幾時又把以前的岔兒找補過來啦?”
“不錯,是多會兒?”闞特大爺也朝著赫飛用輕快的口氣問。“俺也打聽你這件事。”
“那是她大媽回心轉意,說她可以嫁他以後的事了,”赫飛說;他的眼睛仍舊沒離開火焰,只嘴裡這樣回答。赫飛這小夥子,多少帶點兒莊嚴的態度;他是一個斫常青棘的,所以手裡拿著一把鐮鉤和一雙皮手套,腿上還帶著兩隻又肥又粗的皮裹腿,好像非利士人的銅護膝①那麼硬。“俺估摸著,他們跑到旁的教區上去行禮,就是為了這一層。你們想,姚伯太太反對了結婚通告,鬧了個翻江攪海,這陣兒要再明張旗鼓地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