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要把克銳全身和克銳身外,一下都看到眼裡;同時閾特大爺也拿眼把克銳下死勁地瞪,好像一個母雞拿眼瞪它孵出來的小鴨子那樣。
“不錯,俺就是那個人,”克銳說。“俺就是因為這個老害怕。你說這能不能把俺毀啦?俺老是說,俺不在乎這個,俺起誓賭咒地說俺不在乎,其實俺沒有一時一刻不在乎的。”
“他媽的,天地間有比這個還叫人想不到的才怪哪!”費韋說。“俺原先說的並不是你。這樣說起來,有兩個這樣的人了。你為什麼把你倒黴的事告訴人,克銳?”
“俺想真是真,假是假。俺這也沒有法兒,對不對?”他看著他們說,同時把他那兩隻眼睛睜得圓圓的,睜得好像眼眶都要疼起來的樣子;眼睛周圍就是一圈一圈好像槍靶子的紋道。
“不錯,沒有法兒。這種事真叫人難受。俺聽見你那麼一說,俺就覺得身上颼的一陣,發起冷來。俺從前本來只當著就有一個,誰知道這陣兒冷不防跑出兩個來了哪。克銳,這真叫人心裡堵得慌。你怎麼知道女人都不肯嫁你?”
“俺求過她們麼。”
“俺真沒想到你會有那樣厚的臉皮。好啦,頂末了那一個對你怎麼說來看?也許沒說什麼真叫人過不去的話吧。”
“那個女人說,‘你給我滾開,你這個活死屍、賽瘦猴①的渾東西。’”
① 後來各版,此處增“二尾子貨”。
“俺說句實話,這讓人聽著實在堵的慌。‘你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