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綺橙回過神來。她有些恐高,站在電梯裡腿都在發軟;底下都是透明的,一看下去就是螞蟻大小的車輛。這樣一來,她便不自覺地緊緊靠在席曄旁邊。男人溫香軟玉在懷,心情卻突然好起來。
從電梯裡出來,兩人偶遇了幾位金髮碧眼的法國人。李綺橙安靜地站在席曄身邊,聽他用法文和他們交流。那幾位法國人都長得高高大大,其中一位還風度翩翩,英俊逼人。
這大概是和席氏合作的投資商。前段時間她在報紙上看到過,席氏準備在市中心建造一個酒店。
談話期間,她聽得雲裡霧裡,還要抿嘴強笑。後來那個英俊的法國男人走上前來和她握手。
“你很漂亮。”男人有一雙碧綠的眼睛,清澈而美麗。他用蹩腳的中文誇讚她很漂亮。
李綺橙朝席曄看去,他及時上前,攬過她的肩,轉頭和男人交談了幾句。法國男人的表情逐漸變得尷尬起來,最後還不好意思地和她道歉。
“他誇你漂亮,還說中國女人都有股沉靜的氣質。”待那幾個男人走後,席曄低聲告訴她,“那個男人問我你是不是我的秘書,我告訴她你是我妻子。李綺橙,你倒是挺吃香,嗯?”
她腹誹,沒你吃香。你這招蜂引蝶的皮相都快被盯腫了。
“好了,你先去休息室,我得去處理一點事。”說完,他掩唇咳了兩聲。李綺橙踮起腳尖,將手貼在他的額頭上,確認沒發燒後,任由他將她帶進那間休息室。
五十三樓。
陳秘書背脊挺直地站在一旁,依舊波瀾不驚:“曾小姐,席總馬上就到了。”
聞言,那把架在脖子上的刀被她輕鬆地撇開,剛才尋死覓活的場景倒像是一場鬧劇。陳秘書似乎早就料到這一切,連眼神都沒變一下。
曾蘿長長吁出一口氣,苦笑:“果然非要我用我的命要挾,他才會來麼?”
陳秘書將眼神從她身上移開,看向前方。
“曾小姐,你已經嚴重耽誤公司的運作了。”帶著些鼻音的低沉男聲從她背後傳來。席曄的嘴唇還有些蒼白,走過來的時候輕咳了兩聲。
陳秘書:“席總。”
席曄緩步走近,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對陳秘書說:“把曾小姐請進辦公室。”說完,他提步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曾小姐。”陳秘書做了個“請”的姿勢,“您可以進去了。”
曾蘿整理好衣裙,蹙著眉頭,深吸口氣,踩著高跟鞋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很安靜,色調清冷,唯一的裝飾品便是角落裡站著的幾乎有一人高的大花瓶。席曄坐在自己的位置,眼神毫無半點客氣。
“席曄,我不明白,你針對我爸的企業做什麼?”曾蘿在辦公桌前站著,開門見山,“如果是為了楊芸那件事,ok,我承認是我錯了。我不該在沒有做判斷之前就盲目地相信一個人,可……為了這件事就打壓我,這是你會做的事麼?”
她將態度放低。男人最吃這套,這是她一貫會做的小動作。可惜她顯然沒摸清楚席曄的脾性。
“曾小姐,我看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席曄語調懶懶的,似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曾家的食品產業鏈早就被駐空了,與其在這裡質問我,還不如去搞搞內鬥。你們曾家不是一向都鬥得最狠?”
曾蘿,“……”
她蒼白著臉,往前走了幾步,咬唇道:“你就不怕我把我們以前的關係公佈出去?到時候你在媒體面前樹立的好男人形象……”她頓了頓,“我也不想做到這一步的。”
“無所謂。”下一秒,他正經起來,眼神銳利,“如果你真想我對你父親的企業出手,你做任何事我都不反對。只是,你要做好承擔一切責任的準備。曾小姐,聰明人的做法,就是趕快從我眼前消失。趁我現在心情還好。”
在他說話的期間,曾蘿呆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她從未見過這種狀態的他,平常的席曄雖沒那麼平易近人,卻為人紳士。而現在的他,她只能用“毒蛇”來形容——毫不留情,毒牙滲人。哪怕他臉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
“另外,請不要用死來威脅我。在我眼裡,你的命不值一文。”他按了內線,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陳秘書,將曾小姐請出去。”
曾蘿忽然怨恨起欺騙她的楊芸來,她也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自作聰明地將席曄推到那個女人身邊去?她握緊拳頭,問席曄:“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楊芸的下落麼?”
“大概在某個精神療養院。”他揉了揉鼻樑,心不在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