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他的傳聞,她都是從室友那裡聽到的。室友說他很暴力,和道明寺有點像。
“但是他比道明寺帥多了!”她這麼告訴李綺橙,“他還有個在美國的弟弟,已經在幫助fbi查案了,這兩兄弟簡直不是人!”
暴力麼?李綺橙回憶起那天的場景,他像是要吃人的目光的確挺嚇人。這種男人就是典型的紈絝子弟吧,她無所謂地想。
關於校園裡席曄這種型別男人的說法,她早就沒興趣,也沒心思去在意。畢竟他和她的生活隔得實在是太遙遠。
小胖妞李綺橙當時還沒意識到一件事——以後的事誰能說得準呢?
大學四年,李綺橙的生活除了學習就是打工。她每個月的生活費都是舅舅供著,爸媽留給她的那筆錢,她和舅舅都很默契地不去提。可舅舅那麼微薄的收入,怎麼能同時供養起三個孩子?
她很清楚。
大四畢業前那個晚上,她剛從大學城周邊的一家超市打完工出來,卻遇到一件足以讓她的人生髮生翻天覆地改變的事。
李綺橙清晰地記得,那個晚上的路燈出了些故障,不停地閃。她揹著雙肩包,一個人走到路上,偶爾路過一輛麵包車。
大學城這邊是新區,人還比較少,一到晚上人煙更是寥寥。她依舊慢吞吞地走著,直到路過一個巷口時。
“大哥,你看,前面那個女人怎麼樣?”類似於鴨叫的男聲從黑暗中傳來。
她背脊骨一涼,捂緊包包,笨拙地加快腳步。由於體型的緣故,她走得很慢,哪怕身上早已大汗淋漓。
後面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李綺橙有些怕,往前走的過程中,差點被絆倒。
已經是午夜,周圍很難看到一個人。她很想呼救,卻連個人影都找不到。
“胖得跟豬一樣,是個男人都不願意上!”她聽到有個男人在背後說。
“那豈不是更好?”鴨嗓子男人附和著,“送給那小子嚐嚐鮮,煞煞他的威風!”
李綺橙心裡“咯噔”一跳。
隨著腳步聲逐漸靠近,她感到渾身冰冷,甚至開始絕望。幾乎在下一刻,她的衣領就被人揪住,一個冰冷的東西抵住她的脖頸。
李綺橙偶爾會在電視上看見這種場景,但她沒有想到,有一天這種倒黴事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們將她捉去附近的一家旅店。
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斜著眼威脅她:“乖乖給我待在房間裡,出聲兒了,逃跑了,我這刀子可是不認人的,明白嗎?”
李綺橙嘴唇泛白:“明白……”
“明白就好。”他看了眼她的身材,陰測測地笑,“放心,不是吃虧事。免費拿個帥男人給你享受,你高興都來不及。”
說完,他又踢了下她的小腿,嘲諷道:“胖得讓人沒胃口。”
那個鴨嗓男人在旁邊冷笑:“小腿都比我大腿粗,吃的豬食嗎這女人?”
刀疤男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腦勺,“趕緊去把人給我弄進來!磨磨唧唧幹毛啊你?”
鴨嗓男人瞪了她一眼,不情不願地出了房門。
屋內的燈很快就暗了下來。李綺橙呆坐在床上,身上冒出越來越多的汗。她一緊張就出汗。
幾分鐘後,見門外還沒有反應,她起身,跑到窗邊去。
這裡是五樓,下面是骯髒的青苔地,和那堵上面扎滿玻璃的牆之間隔了不過五十公分的距離。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小肚子,無奈地苦笑,跳下去,是不是會扎死?
李綺橙合上窗,腦海裡滿是自己被扎得滿身脂肪都流走的場景。
她一陣惡寒,抱著胳膊,正準備轉身。
門卻突然開了。
弱弱的光亮透過門縫傳進來,“吱嘎”一聲,濃濃的酒精味道充斥整個房間。走路急切卻身體搖晃的男人似無頭蒼蠅般在屋內轉。李綺橙趕緊尋找可以防身的東西,可屋內乾乾淨淨,除了一張床就是一個電視。
男人摸索著將燈開啟,李綺橙藉著燈光看清他的面容。
她哆哆嗦嗦地叫著他的名字:“席曄……”
聲音軟軟的,像棉花糖。
男人的襯衫早已破得不成樣子,臉上還有淤青。他眯了會兒眼睛,然後朝她這邊走過來。
後來的一切,李綺橙不太記得。她只記得,這個男人力氣大得她根本無法反抗;她還記得,她掙扎的時候,他停下來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那一巴掌把她甩得眼冒金星,鼻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