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痛苦地迷糊不已,季簫陌一直緊張地站在一旁,整張臉糾成了一團,仿若痛苦得是他自己一般。
“這次的發燒多為風寒引起,而夫人抑鬱不振多年,身子又弱又瘦,心肺部分不是很好,才會咳出血絲,需要長久調養……”
夫人……穆水清悄悄逃出院子,紅唇輕吐著這兩個對她來說糾結萬分的字眼。一個小小的發燒,竟然請了當朝的太醫來看病!
穆水清的角度根本聽不清楚他們具體說什麼,也看不見女子手中的血絲,她只能看見在看診的過程中,季簫陌臉色擔憂凝重,墨眸從未離開過女子半步。穆水清意識到這點時,心宛如被剜了一刀,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知道自己慌張地逃出了院子。
在路過轉角的時候,穆水清不小心撞倒了一個抱著裝著冰塊袋子的小孩。她一邊道歉一邊將小孩扶起時,卻驚慌地發覺這個男孩極其眼熟,修長的眉,漂亮的鳳眼,高挺的鼻樑,幾乎和季簫陌是一個模具裡刻出來一般。
她呆怔之時,只聽身後有人喊道:“小少爺……”而男孩疑惑地瞥了她,抱著碎了不少的冰塊快步跑進了屋。
“冰塊拿來了,不過剛才被人撞了一下,碎了不少。”男孩焦急地問,“娘怎麼樣了?”他咬著唇,雙手握拳,眼裡閃著淚花,“是我沒照顧好娘……是我的錯。”
“太醫已經到了,沒事。”季簫陌彎下身,將男孩抱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脊道,“言玉,別哭。你已經長大了,已經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孃親,我也會保護你們的……”
男孩輕輕問道:“我怎麼樣才能保護娘?……”
穆水清步伐僵硬地回了府,複雜的心情充斥著心尖,使得她滿腦子都亂亂的。她為了讓自己清醒一點,決定去看些賬本洗洗腦,平復一下自己波瀾的心情。畢竟數錢時候的自己是最冷靜最清醒的時刻,而且看著嘩啦啦的金錢數額,她會一掃不開心的事,變得愉悅無比。
一炷香後,穆水清將賬本重重一拍,指著一筆鉅額支出,對著莫管家冷著聲問道:“這筆支出怎麼回事?竟然有一千多兩銀子!花到哪裡去了?!”
莫管家一怔,道:“這是王爺提的錢。”
穆水清原本凌亂的心思更是亂得糟透,她一合賬本,聲音拔高道:“王爺?!王爺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這小的就不知了。”
穆水清糾結了半個時辰,她洗了一個冷水澡,又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
冷靜!穆水清!季簫陌久居王府,哪有時間去看情人?!要搞清楚那個女子的身份,不能平白無故冤枉了季簫陌!說不定只是看望生病的朋友之類什麼的呢……
穆水清心裡似有無數小蟲滾來滾去,咬來咬去。她腦海中另一個穆水清道:“那女子都這麼親暱地喊著簫陌,連貼身婢女青竹也恭敬地喊著夫人,而且從未看見季簫陌這麼著急,勞師動眾地請了太醫。更何況那個小孩長得那麼像季簫陌,不是季簫陌難道是石頭裡蹦出來的麼!人都有兩面性,衣冠禽獸懂不懂!用著你賺的錢給情人私生子花,你不痛心麼!”
“哈欠!”由於躲在寒風裡偷看了半個時辰,之後醒腦又洗了一個冷水澡,如今穆水清噴嚏連連,鼻涕都不文雅地流了出來。她身體發熱,臉憋得通紅。
季簫陌倦怠地支著手側靠在床頭,一直陪到夜晚,連飯都沒吃上一口。待到謝茹再次醒來,他心中大定,叮囑了青竹几句後回了府。
他見穆水清坐在視窗發呆,脫了自己的衣服輕輕地披在了她的身上,卻被穆水清揪住了手。
穆水清目光灼灼道:“王爺,你怎麼那麼晚回來?”
季簫陌含笑道:“之前去了一次衙門,把岳父接了回來。岳父便留我吃了一頓便飯。”他等著穆水清誇獎自己,誰知穆水清只是淡淡地望著自己,他不由補充道,“岳父邀請我們五日後去穆府一聚。”他想到穆水清快生日了,心裡盤算著怎麼給她一個驚喜。
穆水清沒有戳穿季簫陌拙劣的謊言,她忽然向著他一倒,捂著額頭道:“王爺,我頭好暈,可能感染了風寒。”
季簫陌一急,連忙扶著她上了床。他用手測了測她的額頭道:“還好,沒有發燒。”
“好難受,我想請寧太醫來看看。”穆水清繼續裝著。
季簫陌一怔,哄道:“沒有發燒,喝點藥就好了,不必請太醫。”
“不喝藥!”穆水清一聽氣了,她悶聲窩進被窩裡,徒留一個背影給季簫陌。
“王爺,今天臣妾查賬,發現有一筆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