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無慾府府主“色膽劍心”宮無極,旁邊的那些女子便是他的九房嬌妻美妾。
數月前他在闐中石林捱了伍端一劍,回山休養多日方才復原。正想著要去尋越秀劍派的晦氣,卻收到滅盤聖祖傳書,命他即刻前往梵孤山會合。宮無極不敢耽擱,翌日便帶著一眾紅粉佳人離山。
談禹聽他口音,心頭疑惑道:“此人應是南荒人士。可當年雲林禪寺一戰,南荒魔道的知名高手我大多見過,卻為何對他毫無印象?況且南荒魔道自年老祖以下與咱們漠北群豪素來交好,豈會肆意生事?”
想到此處他一抱拳道:“在下漠北長青洞洞主談禹,請教宮兄大名。俗話說鄉情不如偶遇,宮兄又何必要將咱們趕走?”
宮無極慢條斯理道:“漠北距此迢迢萬里,你們跑到這兒來作甚麼?想到梵孤山湊熱鬧,小心別送了老命。”
他這話聽似好意規勸,可語氣十分刺耳,讓人怎麼聽怎麼不舒服。這幹魔道豪雄向來是眼裡不揉沙子的主,聞言不由得一個個火冒三丈。
談禹猜不透對方來路,不願輕易生事,微笑道:“承蒙相勸,談某自會倍加小心。”
宮無極一皺眉,道:“怎麼,聽不明白話麼?梵孤山諸位是不必去了,趁早打哪兒來回哪兒去,恕宮某不送!”
“啪!”巫魁脾氣最爆,運勁在桌上一拍,滿桌的杯碟碗筷呼呼生風,連湯帶水潑向宮無極,口中喝罵道:“操你姥姥,老子先送你回老家!”
坐在宮無極腿上的那女子一聲嬌叱,水袖飛卷,讓襲來的杯碗反打巫魁。
畢虎站起身如雜耍般雙手連揮,將擲回的杯碟碗筷一一接住,穩穩放回桌上,笑呵呵道:“哎喲,可別弄髒了夫人的衣裳,我替你擦擦。”一搖三擺走到那女子身前,伸袖子便往她的衣袂上拭去。
那女子咯咯嬌笑道:“你老人家,人老心不老?”迸起右手兩指,抹了玫瑰花露的鮮紅指甲如利刃般划向畢虎脈門。
畢虎一縮手,往後退了兩步道:“別,別!我老人家的身子骨弱,可禁不起折騰。”
那女子看了眼宮無極,見他笑吟吟並無怒意,於是戲謔道:“原來有賊心沒賊膽。”
畢虎哈哈一笑,將袖口一抖。“嘩啦啦”一串脆響,胭脂盒、繡帕、瓷瓶還有一包綠幽幽的“迎風攝魂粉”紛紛滑落,墜到地上。他豎起食指亮了亮,笑呵呵道:“這枚翡翠戒指還不錯,我老人家收下了。”
宮無極微微變色,這世上偷東西的人不少,可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當面把袖子裡的家當都掏了去,甚至連無名指上佩戴的翡翠戒指都不能倖免,這樣的小偷卻是第一次見到。
就聽懷中六夫人怒斥道:“賊老頭!”從宮無極腿上彈身而起,挾著一股香風撲向畢虎,右手五指微蜷成爪,直插他頭頂。
畢虎見她動了真怒愈加得意,身子一矮從旁邊的一張桌下似泥鰍般鑽過,探出腦袋來笑道:“我老人家有賊心沒賊膽,可不敢跟你打架。”
宮無極騰身出掌,怒喝道:“今日看我扒下你這身賊皮!”
鄧楠早已躍躍欲試,瞧見宮無極出手,晃身迎上,“啪”的一聲,雙掌相交,朝後飛退三尺落到旁邊桌上,大笑道:“有酒喝,還有架打,痛快痛快!”
觀止真人早已認出宮無極,低聲問道:“師兄,咱們怎麼辦,要不要出手?”
守殘真人搖頭道:“不關咱們的事,先靜觀其變吧。”
兩人耳語時,鄧楠與宮無極已擺開架式激戰在一處。可偌大的茶館又怎禁得起這兩大魔道高手的拳風腿勁?不一刻桌倒椅翻、滿地狼藉。
鄧楠嫌屋裡施展不開,使了個假身躍到街面上叫道:“有種到外面來打!”
宮無極一記獰笑也不應聲,反手擎出藍霜魔劍,左右開弓分挑鄧楠兩肋。
鄧楠抽出腰間的十三節“烏骨骷髏鞭”,譁啷啷地迎風抖開,迎將上去。
兩人在街心酣鬥二十餘回合,鄧楠漸落下風。談禹恐他有失,高聲喚道:“鄧大哥,你先退下來歇一歇,我和他鬥過!”
鄧楠也知自己不是宮無極對手,但他生性彪悍又當著眾多漠北同道的面,豈肯輕易認輸?將一條烏骨骷髏鞭舞得風雨不透,全力搶攻,對談禹的話充耳不聞。
石璣娘娘站在談禹身邊觀戰,訝異道:“這姓宮的是何方神聖,好生了得?”
談禹神情肅重搖搖頭,畢虎卻道:“草鞋沒號,野雞沒名,我瞧也稀鬆平常。”
石璣娘娘給了他一個爆慄,道:“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