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孰知那紅衣少女卻不買帳,嬌哼道:“誰和她是自己人了?”
軟鞭拍向小蛋肩頭道:“閃開!”
小蛋也不招架,默運“有容乃大”硬捱了一鞭。紅衣少女急忙收力,玉面含霜道:“小蛋,莫非你也要阻止我見丁寂?”
小蛋揉揉隱隱作疼的肩膀道:“師姐,你別生氣,有話好好說。”
芊芊驚訝道:“什麼,這刁蠻無禮的丫頭居然是你師姐?”
紅衣少女冷冷道:“我是不是刁蠻,跟你有關係嗎?你隨意點評人家,似乎也不見得多有禮!”
芊芊為了丁寂的事正感窩火,聞聽此言不禁怒從心起,反手“鏗”地掣出半截仙劍道:“好啊,你到歧茗山來鬧事,還說跟我沒關係?”
小蛋一個腦袋脹得比兩個頭還大,一把按回芊芊的仙劍道:“師姐,有件東西小寂託我轉交給你。”
楚兒面色稍見緩和,就見小蛋從袖口裡取出一枝捲心竹遞到了自己面前。她的心像是被針狠狠刺了一下,接過捲心竹握在掌心,油然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滋味。是辛酸,是甜蜜,抑或是歉疚懊悔?楚兒自己也說不清楚。
當年她抗婚反出忘情宮,孤身飄零餐風露宿,品盡世態炎涼人間冷暖,嚐遍紅塵愛恨聚散離合,從不曾在人前掉過一滴淚。然而,如今手中握著這細細的一截捲心竹,卻讓她的淚水如決堤一般順著面頰淌落,潤溼了臉上輕紗,問道:“小蛋,你老實告訴我,他還好嗎?”
小蛋情知瞞不過楚兒,回答道:“不太好。他因為擅自外傳化功神訣,將被永錮南海。”
話音未落,楚兒突然閃身掠過小蛋,低聲道:“我要去見他!”
芊芊橫身攔截,柔聲道:“姑娘,你要上山見丁寂,需先求得閣主準允。”
楚兒心沸如水,哪裡還捺得下性子理睬芊芊,更將她善意的勸告當作刁難,翻腕亮出空痕大師所贈的黑晶魔簫斜敲芊芊香肩道:“讓開!”
芊芊心道:“這丫頭出身忘情宮,果真蠻不講理!”
剛剛生出的些許同情隨之化為烏有,側身閃躲並拔劍還招道:“歧茗仙山豈容你想進就進?”
楚兒二話不說施展“本物禪唱”四大簫技,一支黑晶魔簫招招搶攻,欲要迫退芊芊強闖歧茗仙山。譚凌曄見勢不妙,口中清嘯示警,掣出仙劍二次擰身加入戰團,與芊芊合戰楚兒。楚兒本就是忘情宮第二代弟子中的天之驕女,這些年又得空痕大師將畢生所學的菁華傾囊相授,修為業已臻至坐照之境。
而她的實戰經驗之豐富,變招之靈動刁鑽,更非芊芊與譚凌曄所能及。三人纏鬥十餘個照面,楚兒左手簫右手鞭,以一敵二絲毫不落下風。可要想闖過芊芊和譚凌曄的阻擊,卻也並非易事。她暗暗焦灼道:“一旦驚動天一閣的高手露面,我再想見到小寂勢比登天!”
她心下著惱,故意出言譏誚道:“敢情號稱海外三大聖地之一的天一閣,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只會仗著人多勢眾耀武揚威。你們為何不多召幾個同門,索性擺下海天劍陣豈非更顯威風?”
譚凌曄聞聽楚兒言語辱及師門,果然心浮氣躁:“休得囂張!”
全力出手猛攻楚兒三劍,不覺右肋下方露出破綻。楚兒私下一喜,正欲挺簫飛點制住譚凌曄,好迫得芊芊就範,孰料一旁的小蛋沉聲喝道:“譚仙子,‘有鳳來儀’!”
譚凌曄一呆道:“他怎會曉得我天一閣的劍法?”
沒等回過神來,楚兒的黑晶魔簫已赫然掠向她的右肋。譚凌曄手足無措,身不由己地立起仙劍往身前一帶,施出“有鳳來儀”。
“叮”地脆響,黑晶魔簫鬼使神差地擊中劍鋒激彈開去,令譚凌曄躲過一劫。她驚喜交集,實沒想到作為師門劍法中再普通不過的起首式,這招“有鳳來儀”居然能將對方犀利刁鑽的攻招輕描淡寫地化解開去。
小蛋瞧見譚凌曄擋開楚兒魔簫,暗鬆了一口氣。他固然是不希望譚凌曄受傷,卻更加不願楚兒為闖山真與天一閣結仇。這招“有鳳來儀”的起首式還是去年春天從北海歸還時,他與羅羽杉閒來無事切磋所得。記得那日晚間在漠北寒山之中,自己不解風情地連破羅羽杉七式劍招,惹得羅羽杉輕嗔薄怒擺下了這一式“有鳳來儀”。他連攻六劍,結果均被羅羽杉用同樣的一招起首式從容化解,無功而返,那瞠目結舌的迷惑表情卻終於博得玉人一粲。在旁觀瞧的丁原也忍俊不住,嘿然笑道:“傻小子,除非你運上十成的功力強攻羽杉三招,否則休想破解去她的‘有鳳來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