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小蛋急中生智,施展穿花繞柳身法掩襲而上,運起溜火神掌在對方背後重重一擊。
但他宅心仁厚,依然暗留了兩成掌力,不然天流道人此刻哪裡還有命在。
天流道人取出枚靈丹,和著即將湧出咽喉的淤血吞下,獰笑道:“好得很,你還是第一個能將貧道打到吐血的對手。”
冰流道人見他傷成這樣,心裡竟隱隱有一絲快意,假作關切道:“師兄,你的傷要不要緊?我召清流師弟來!”
天流道人一挺腰站直,強壓住內傷,寒聲道:“不用,我會親手殺了他!”
小蛋見他如此強悍,不由暗自凜然,思忖道:“這老道的修為委實了得,若非偷襲,我絕不是他的對手。那個冰流道人,給他墊背也不夠。”
話雖如此,可如今的情形不拚也得拚了,否則包括常彥梧等人在內,只怕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離開極地仙府。
小蛋攬住歐陽霓,讓她的頭枕到自己胸前,左掌向她背心汩汩輸入真氣,低聲問道:“歐陽姑娘,你還能堅持一會兒麼?”
歐陽霓只覺得百骸諸經都要碎裂散架,卻不敢告訴小蛋實情,令他分心,細細嬌喘道:“我還好。你要小心,那黑臉道人出手狠毒。”
小蛋向她笑了笑,安慰道:“沒事,我能對付得了。”說罷掣出雪戀仙劍。
天流道人目射兇光,暗中調息療傷,哼道:“小子,你有什麼遺言,可以交代了。”
小蛋神情平靜,問道:“我乾爹常彥梧在哪裡?”
天流道人嘿嘿冷笑道:“等你完蛋了,貧道會很快送他來見你。”
小蛋心情略松,搖頭道:“不用了,我會救出他的。”
天流道人深吸一口氣,自覺已能發揮出七成的功力,蔑笑道:“作夢!”
冰流道人看著小蛋鎮定得近乎木訥的面龐,心裡隱隱生出一縷不妥,陡然想起一事。他剛想開口提醒,卻見小蛋左臂摟住歐陽霓,右手仙劍一振,迸發出一團絢爛光華,兩人的身形驀地憑空隱沒。
天流道人驚道:“這是什麼遁術,竟能不用任何媒介就可施展?”
冰流道人心想:“我若現在告訴他,等若是知情不舉,反而落得訓斥。哼,先前他罵我無能,這會兒不也眼睜睜地讓那小子跑了麼?”
天流道人定住心神,冷冷一笑道:“他逃不遠,勢必還會設法去救常彥梧。冰流,你帶人搜查,再讓清流封鎖極地仙府的洞口,我看他還能逃上天去!”
冰流道人應了聲,轉身而去,卻聽天流道人在背後又冷冷警告道:“這一次要是再把事情辦砸,島主的懲罰可不只撕下你一隻耳朵那麼簡單了。”
冰流道人心裡一寒,省悟到萬一此次行動出現差錯,天流道人定會拿自己當作墊背的替死鬼。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無論如何也絕不能再放過小蛋。
同一時刻,小蛋正揹負著陷入昏迷的歐陽霓,朝那座停放北海仙翁遺體的冰室逃去。那是自己剛剛離開沒多久的地方,天流道人作夢也料不到他會去而復返。等對方回頭想起,再搜到冰室,那也是後來的事了。
他一路風馳,幸未遇阻擋,縱身掠入冰室,回手將門輕輕掩上。
霸下在他肩膀上焦急低叫道:“乾爹,歐陽姑娘看上去快要不行了!”
小蛋還沒來得及應聲,歐陽霓在他肩上低低一聲無意識的痛楚呻吟,失色的櫻唇間又溢位一灘殷紅鮮血,霎時染紅了他半邊的衣袖。
小蛋忙靠坐到冰棺背面,將歐陽霓輕輕摟入懷中,但見她玉容失色,秀眉輕蹙,肌膚竟凝上一層寒霜,已然奄奄一息,夢囈般呻吟道:“好冷——”
小蛋將真氣源源不絕輸入她的體內,卻似泥牛入海,毫不見效。
歐陽霓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身體冷如寒冰,漸漸變得僵硬起來。
霸下躍上歐陽霓胸口,從嘴裡噴出一束紅濛濛的精元,渡入她口中。
接連十餘次後,歐陽霓的嬌軀微微生出暖意,霸下卻已吁吁帶喘。
望著人事不醒、在死亡邊緣痛苦掙扎的歐陽霓,小蛋亦心急如焚,額頭冷汗滲出。
忽然歐陽霓纖秀的睫毛輕微一顫,艱難地睜開黯然失色的眸子,靜靜仰視著小蛋,低聲道:“我要去了……可我不想死,更不想一個人死,你別走——”
小蛋緊了緊歐陽霓的嬌軀,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我不走,你也不會死。”
歐陽霓淺淺一笑,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那顆美麗的硃砂小痣此際更嬌豔如南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