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糊看到小蛋近在咫尺的熟悉臉龐,心中驚喜展顏一笑,當真如芍藥花開,明豔不可方物。
小蛋見羅羽杉甦醒,頓時一寬。
需知他體內的聖淫蟲精血乃天下至寒至毒之物,方才聽鬼鋒說起羅羽杉中的是火毒,心裡便有了幾分底。待數十滴含有聖淫蟲精血的血滴入羅羽杉的體內,水火中和,陰陽交泰,以毒攻毒,果然產生效用。
羅羽杉凝望著小蛋的面容,虛弱道:“小蛋,我不是在做夢吧?”
小蛋搖搖頭,繼續不停地將血珠滴入羅羽杉的唇中,道:“別說話,我助你療傷。”
他右手回劍入鞘,半環半抱起羅羽杉的纖腰,將手掌輕按在她的玉背上,真氣微吐注入經脈,暗自一驚道:“她竟受了這麼重的傷!”
尹雪瑤見羅羽杉得聖淫蟲精血之助,已轉危為安,又看到小蛋輕摟著她運功療傷,鼻子裡低低一哼扭開頭去。
“鬼鋒先生,你和那些人不是朋友麼,怎會打了起來?”霸下問道。
鬼鋒斜倚在洞口,監視著冰窟外的動靜,冷冷道:“我沒有朋友。”
不一刻羅羽杉又在小蛋的懷中沉沉睡去。
小蛋又是憐惜,又是慶幸:“聿虧陰差陽錯數我遇見了鬼鋒先生和羅姑娘。不然她若有個閃失,我、我——”
他實不敢再往下想,只知道如果懷中之人有事,自己縱然粉身碎骨亦彌補不了。
忽然想起一事,問道:“鬼鋒先生,羅姑娘不是回南海了麼?”
鬼鋒也不隱瞞,將羅羽杉為何隨他前來北海的原委說了。
小蛋心裡泛起一股酸甜難言的滋味,望著羅羽杉憔悴委頓的王容,感動道:“她早已料到即使追上我們,乾爹也絕不肯因為鬼鋒先生的警告而回頭。她是怕我孤身犯險,才不顧一切地趕來。”
想明白這層,小蛋的眼眶一熱,右臂不覺緊了緊羅羽杉滾燙的嬌軀,恨不得將自己體內所有的熱血都輸了給她。
鬼鋒接道:“我們一路追到北海,只在日前撞見了丁原夫婦,卻不知極地仙府到底位於何處。羅姑娘不願就此放棄,我只得帶她前往太虛觀,希望能從霧流道人那裡打探到一些訊息。”
小蛋記起靈泉山莊鬼鋒與冰流道人的談話,心內恍然。鬼鋒先生和羅姑娘定是懷疑他們已落入方丈仙島之手,故而冒險前往太虛觀察探。
鬼鋒繼續說道:“我們話不投機,霧流道人突然翻臉,放出赤琉飛娛圍攻。激戰中,羅姑娘不慎中了霧流道人一掌,又教赤琉飛蜈蟄傷。
“我護著羅姑娘衝出太虛觀,那兩名白衣道士卻驅動赤琉飛娛緊追不捨,正巧此處有一座冰窟,我情急之下藏避進來,後來就遇到了你們。”
他寥寥數語,語氣極為平淡。可小蛋和尹雪瑤都清楚,要在數萬赤琉飛蟻和太虛觀眾道圍攻中,救護受傷的羅羽杉突圍而出,其過程遠不只他說的那般輕易。
換作旁人,或早已喪命觀中,又或拋下羅羽杉獨自逃生。
小蛋明白若出口言謝反會令鬼鋒不喜,以為別人將他看作了挾恩圖報的小人,因此他只輕輕一嘆,道:“鬼鋒先生,難為你了。”
果然鬼鋒淡淡轉開話題:“小蛋,這位黑衣姑娘是誰?”
他雖無俗世情慾方面的追求,但絕非懵懂不知。
攜羅羽杉一路行來,察覺這純潔無瑕的絕美少女對小蛋情根深種,他內心裡亦不知不覺對溫柔善良的羅羽杉生出好感。
儘管不涉及男女之慾,但鬼鋒也盼望羅羽杉能心事順遂,平安喜樂。隱隱的,便起了扶危憐弱之心。這才不惜與霧流道人反目成仇,拼盡全力將羅羽杉救出太虛觀。
故此,當他見著小蛋身旁又跟著一位冷豔無雙、修為驚人的神秘少女,不禁為羅羽杉抱起不平。
倘若這小子真是喜新厭舊之輩,只怕鬼鋒的破心雪劍又要出鞘了。
小蛋自不曉得鬼鋒的念頭,回答道:“這位曾婆婆姓尹,是我乾爹的師姑祖。”
鬼鋒一怔,無法理解小蛋口中這稀奇古怪的關係,更難將一個妙齡少女與“曾婆婆”三個字聯絡在一起。但他心思深沉,也不多問。
惟有霸下機靈,看出鬼鋒心中的疑惑,便將極地仙府的遭遇滔滔不絕地說了。
鬼鋒聽完,嘿嘿低笑道:“這些人的手伸得還真是夠長。”
霸下問道:“鬼鋒先生,你是怎麼認識他們的?”
洞外暮色正濃,離天黑尚有一段時間,鬼鋒左右也是無事,說道:“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