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衛驚蟄道:“何必問那麼多,儘管隨我來就是!”
一收任情仙劍,御風飄身出了院牆,他遙遙向農冰衣傳音入密道:“農姑姑,我先將他引開再謀脫身,你留下安撫村民。”
農冰衣豈肯讓衛驚蟄孤身面對楚望天?
一咬牙,她道:“你別想扔下我!”足尖點地追著衛驚蟄而去。
她甫一起身,“呼”地一聲,楚望天的身形已如風般從側旁掠過,先一步追躡著衛驚蟄的背影向莊外飛去。
眾村民見狀擔心農、衛二人吃虧,也不曉得誰喊了一嗓子,齊齊拿著手裡的傢伙奔出院子,在地上緊跟不捨。奈何衛驚蟄三人的身法何等迅捷,方一出了老馬莊,眾村民便失去了他們的蹤影,兀自不肯罷休地四處找尋。
衛驚蟄見楚望天中計追來,心下道:“我需將他引得越遠越好,免得這老魔回過頭來又找老馬莊村民的麻煩。”
想到這裡他全速向東而行,卻覺察到農冰衣也跟了過來,不由苦笑想道:“她總是不聽我的。沒辦法,誰讓她是我姑姑呢?”
行出一段,前方釣叟嶺的那道山樑赫然在望,衛驚蟄心道:“就是這裡了,待與楚老魔周旋一番後再設法哄他安靜下來。實在不行,便往山樑下的雲層裡一跳,而後再藉用此間地勢脫身。”
計議已定,他雙臂一振飄落在山樑之上,望著楚望天道:“就這裡吧!”
楚望天更不多話,猶如一頭碩大的蒼鷲從夜空裡俯衝而下,左手雙指直插衛驚蟄二目。
衛驚蟄偏頭埋身,任情仙劍使出“碧瀾三十六式”中的一招“百轉千流”反削楚望天左腕,左手又是一記“流光映霞掌”輕拍對方小腹。
楚望天雙指一屈一彈“叮”地將仙劍激偏,右手大袖鼓盪如風,飛卷衛驚蟄左掌。
衛驚蟄自知彼此功力相差懸殊,不宜與對方硬拼,錯步收掌閃開袖風,楚望天的左手大拇指一翹,快逾飛電朝他眉心按下。
兩人在石樑上噤聲酣鬥,眨眼已是十數個回合。
楚望天鬚髮戟張、神情猙獰兇惡,顯是將衛驚蟄真的視作了自己心中的那個“惡鬼”,手上灌注十成的銅爐魔氣,呼呼破空,有若雷鳴滾滾,朝著衛驚蟄發起暴風驟雨般的猛攻。
衛驚蟄臨危不亂、心凝如鏡,施展出翠霞派傳承千年的諸般曠世絕學,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任情仙劍緊守門戶,與對方全力周旋。
饒是他被譽為翠霞派年輕一代弟子中的最傑出人物,終究難以敵住位列昔日天陸魔道十大高手之一的忘情宮宮主楚望天,十個照面一過,便逐漸落入下風。
農冰衣站在石樑一頭緊張觀戰,見衛驚蟄險象環生,幾無還手之力,芳心不禁又急又憂。她雖有意從旁襄助,奈何修為相差太遠,貿然上前助陣非但幫不了衛驚蟄半點,反會分了他的心神,令形勢越加兇險。
她幾次想抽空使出“有氣無力散”暗算楚望天,可這老魔的功力委實驚人,雙掌揮舞開來,罡風迭蕩,呼呼如雷,潑水不進,憑自己的這點修為,實難近身。
正自焦灼忐忑間,戰團中響起“砰”地一記悶響,卻是楚望天抓住對方一個稍縱即逝的破綻,逼得衛驚蟄硬對了一掌。衛驚蟄吃不住楚望天洶湧澎湃的溜火掌力,身形搖搖晃晃往後連退數步。
楚望天趁勢猛攻,驚濤駭浪般的攻勢壓得衛驚蟄難以透過氣來,欲要抽身而出亦是不能。
農冰衣情急喊道:“楚老魔,惡鬼早已逃遠了,你還不去追?”
楚望天置若罔聞,灰暗的眸子裡閃動著令人心寒的光芒,緊緊盯著衛驚蟄獰笑道:“你敢害我,看我掐死你!”合身凝爪撞向對方懷中。
原來他已完全失去理智,只恍恍惚惚覺得衛驚蟄的一招一式異常熟稔,激起了他潛意識中所有的仇恨與厭惡,更隱隱約約夾帶著一絲莫名的畏懼,心中恨不能一抓將對面的這個“惡鬼”撕成碎片,從此徹底從自己的噩夢裡抹除。
故而這時不論農冰衣再說什麼,他都不會理踩,一門心思要置衛驚蟄於死地。
衛驚蟄雖敗不亂,任情仙劍劍路陡變,化為雄渾質樸的一招以攻對攻,劈向楚望天頭頂,全然不顧對手襲來的魔爪,正是天照九劍中的一式“披荊斬棘”。
楚望天雖神志不清,但也明白自己的腦袋無論如何也捱不起對方仙劍的剛猛一斬,急忙身軀往左橫移數尺,抬爪扣向衛驚蟄右腕。
衛驚蟄藉機緩過一口氣,心無旁騖,催發天照九劍縱橫睥睨,轉守為攻,居然慢慢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