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岱攙扶著魏彥雄,叫道:“三姐,五哥,你們快過來瞧瞧,老四有點不對勁!”
魏彥雄被他連拖帶拽拉到眾人面前,臉上滿是迷惘,傻傻地咧嘴呵呵一笑。
崔彥峨翻開魏彥雄眼皮,嘿然道:“沒有中毒,多半是被人迷了神志。”
常彥梧問道:“老七,你們是在哪兒找到老四的?就他一個人麼?”
顧彥岱回答道:“我們追查笛聲進到後花園,就瞧見老四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往裡走。老八叫他,他也不聽,就像聾了一樣。”
花彥娘下意識地張望周圍,驚疑道:“出鬼了,真出鬼了。天底下誰能有這般可怕的手段,讓人不明不白就著了道!”
顧彥竇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道:“不會是老頭子陰魂不散,在作弄咱們罷?”
褚彥烈怒道:“放屁,他死了這麼多年,骨頭都爛光了!”
楚兒忽道:“你們聽,笛聲又響了。”果然,清幽的笛聲在夜空中再次響起。
沒等大夥兒開口,褚彥烈叫道:“那是什麼地方,為何會有火光亮起?”
眾人聞言急忙望去,在東側數十丈外,果然升騰起了熊熊火焰。緊接著便有人驚惶失措地叫喊道:“走水啦,走水啦,快來人救火啊!”
馮彥海傻呆呆立在原地,望著火勢毫無反應。
馮秉義一跺腳,說道:“該死!”急匆匆御動身形趕去。
一炷香後,大火被撲滅。馮秉義焦頭爛額的返回到井邊,氣喘吁吁道:“是廚子老馬點著了柴房,自己也在裡頭給一塊兒燒死了。”
馮秉正死死摟著愛子,喃喃道:“鬼,鬼……真的有鬼……”
楚兒冷冷道:“這絕不是鬼,而是有人在暗中作祟。可惜來人修為極高,所用的手段又十分詭異高明,令我們查詢不到他的所在。”
常彥梧打了個哈哈,道:“他奶奶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是誰跟咱們北海八仙那麼有交情,深更半夜地跑來套近乎?”
馮彥海略略從悲痛中恢復,咬牙切齒道:“不管是誰,老子都要找他拼命!”
花彥娘也沒了賣弄風騷的興致,蹙眉道:“他的目的何在?”
褚彥烈口無遮攔,罵道:“孃的,還用問麼?還不是為了貫海冰劍和北海絕學!”
花彥娘道:“倘若如此,他就該直接找上咱們。憑這人顯露出的手段,我們八個誰能抵擋?何苦要大費周章,在這兒裝神弄鬼?”
常彥梧嘿嘿一笑,回答道:“你有沒有見過貓捉老鼠?牠一次次捉到老鼠,再一次次故意放跑。直等老鼠被折騰得筋疲力盡,牠也玩夠了,最後才一口咬死。現在,我們這些人就是那人眼中的老鼠。”
饒是北海八鬼平素膽大妄為,此刻也禁不住不寒而慄。
馮彥海斷然道:“秉義,把所有人都集中到前廳安置,莊內的明崗暗哨也一併撤掉。”
馮秉義猶疑道:“爹,是不是再多派人手戒備搜查,說不定能找出兇手。”
馮彥海慘然笑道:“老鼠再多,又豈是貓的對手?別做無用功了,立刻照辦。”
顧彥岱、顧彥竇偷偷對視一眼,兄弟兩人心意相通,齊齊道:“大哥,小弟先告辭了。至於後年三月十五的邀約,咱們再從長計議。”
馮彥海明白這兩個傢伙是見勢不妙,要腳底抹油了。他也不勸阻,頷首道:“好,錯過今夜馮某不死,總有咱們弟兄重逢之日。”
顧彥岱聽出馮彥海的語氣不善,但眼下保命要緊也顧不得了,乾笑道:“大哥,諸位兄姐,你們多多保重,咱們後會有期。”與顧彥竇御風而起,倏忽消失在茫茫的濃重夜霧裡,沒了蹤影。
馮彥海目送顧氏兄弟離去,平靜道:“你們幾個誰想走,老夫同樣不會攔阻。”
楚兒漠然道:“來人早已佈置下天羅地網,只怕我們想走也走不成。”
褚彥烈一怔,問道:“楚兒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楚兒淡淡道:“泉莊四周的高空中,剛才亮起了八團鬼火,因為有夜霧遮掩,所以很難察覺,我也是功聚雙目,才依稀看到。顯然,是有人設下了法陣,要把我們困死在莊內。顧氏兄弟此去,凶多吉少。”
崔彥峨冷然道:“既然你發現有問題,方才為何不提醒他們兩人留步?”
楚兒輕蔑道:“他們貪生怕死,想獨自逃生,我為何要告訴他們?”
褚彥烈暗中運功察探,果然發現在山莊東南西北和東北、東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