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也和師遠一起離開了。
“什麼也沒有問出來啊”劉瀲有幾分遺憾地說。
“是啊。”師遠說道。
二十年前的九月六號。
“讓老師看看,大家都畫了什麼呀?”年輕的李燕霞溫柔地對眼前的孩子們說。
一群七八歲的孩子非常開心地舉起了手中的水彩畫,積極地展示著自己的作品。
“嗯,這個是房子,這個是水果,這個是小貓大家畫得非常好!”李燕霞逐個檢視著孩子們的畫,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這是一次課後活動。雖然只是一個村小學,但在校長的指示下,教師們主動為學生們組織了豐富的課外活動,李燕霞所負責的,便是一二年級的美術班。
接受過李燕霞檢查的孩子們一個個拿著自己的畫興奮地離開了,喧鬧的教室轉眼便變得一片寂靜,只留下了水彩筆的筆尖與紙張摩擦的聲音,而那聲音,聽起來讓人極為不舒服。
“朱曉福,還沒畫好嗎?”李燕霞走到朱曉福身邊,彎下腰溫柔地說。
她的視線投向了朱曉福還在畫的一幅畫上。
“這是什麼?”李燕霞的笑容消失了,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朱曉福沒有回答她,手中握著紅色的水彩筆,繼續畫著。紅色不斷地從筆尖出現,看上去如同那畫上的人正在流血。
李燕霞的表情嚴肅起來,眼神中甚至還隱隱夾雜了一絲不安。
朱曉福繼續旁若無人地畫著,他的手緊緊地握著紅色的筆,筆尖快速地在紙上移動著。
紙上畫著的,是一個人,一個缺了一顆虎牙的人。他的雙目緊閉,兩手叉腰,身上和腳下的地面滿是觸目驚心的血紅。他的身後是一座房子,大門是黑色的,旁邊掛了一串辣椒。
李燕霞仔細地看著,她忽然有種感覺。
畫上的那個人雖然站著,但似乎已經死了。
這詭異的感覺令李燕霞的心臟猛地一跳,直起了身子。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人是誰?不,不對,畫上的這個人
李燕霞再次湊近,瞪大了眼睛。
朱曉福雖然還只是個八歲的孩子,但畫卻畫得極為精細逼真,透過那個人的臉,就像可以看出一張真正的臉孔一樣。緊閉的雙目,張開的嘴,無一不顯示出那個人的痛苦與掙扎。不過,最重要的一點卻是
那個人沒有手
原本應該是手的部位,完全被紅色所覆蓋。
“朱曉福”李燕霞的聲音甚至都有些顫抖,“你畫的這個人,是誰呀?”
朱曉福依舊不理會她,繼續畫著。
李燕霞瞭解朱曉福的個性。這個孩子一直都很內向沉默,在其它的課上也幾乎從不發言。她問了幾句,見朱曉福不答,也便停止了追問。
她繼續看向了畫上的那個人,她隱約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那個人。
缺少一顆虎牙莫非是,村民代表楊喜軍?他也是學生家長,好像前幾天還見過。這個人,是他嗎?
“朱曉福啊,老師問問你,這個人,為什麼沒有手啊?是不是忘記畫了?還是說,是這個人戴了紅色的手套啊?”李燕霞忍不住又問道。
朱曉福連看都沒有看她。在窗外照進的橙黃色陽光的照耀下,朱曉福那張充滿稚氣的臉上,彷彿覆蓋了一層冰霜。
教室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只剩下筆尖的移動聲。
過了幾分鐘,這唯一的聲音也停止了。
“他的手,在他肚子裡。”朱曉福突然說。
“你說什麼?”李燕霞的表情突然變得驚恐,雙目圓睜。她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
朱曉福卻沒有再重複。他收好了水彩筆,將畫留在了桌面上,背起書包離開了教室。
李燕霞目瞪口呆地看著朱曉福的背影從視野裡消失。
她拿起那幅畫,恨不得將每一筆都看個清楚。
突然,她驚叫一聲,雙手鬆開。
她終於明白朱曉福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未完待續。
第7章 站立的屍體
這件事情給李燕霞留下了一抹陰影,當天晚上她甚至還做了噩夢。但第二天,隨著課程的繼續,看著孩子們的笑臉,李燕霞漸漸放下了這件事。
然而,九月八號的清晨……
“不好了!死人了!死人了!”
一個老頭嚇得面部扭曲,踉蹌著跑向了村長家。
“村長!村長!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