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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衣角掀起的風裡,輕淡的香根草勾纏橡木苔的氣息從鼻尖擦過。
卻夏停得艱難而極限,再少半點平衡掌控就快撞進對方懷裡。
她細眉一蹙一勾,薄薄眼皮朝前撩起。
正碰那人落眼,淡漠眼神越過拉到鼻樑下的黑色口罩,半個下頜的優越曲線裹出凌厲。
四目相對。
卻夏:“……”
流年不利,出門撞鬼。
還是白毛鬼。
對方顯然也認出她了。
陳不恪略冷淡的黑眸裡浸上一點意外,他停了幾秒,只輕微地一挑眉,隔著口罩低聲緩語:“又來碰瓷?”
“…………”
又、來、碰、瓷?
隨著咔的一聲輕響,卻夏唇間咬著的薄片小餅乾斷開,大半塊從兩人中間落下。
卻夏心裡一驚,本能抽手去接。
但晚了一步——
陳不恪抬手,掌心托起一塊碎裂開的薄片餅乾,細小的碎渣落在邊緣。
動作是下意識的,接完又不能扔。
陳不恪輕皺眉,目光挪上去找“餅乾主人”。
卻夏停了幾秒,慢吞吞把嘴巴里剩下那小半塊咬碎了,嚥下去,然後她仰頭對上那人漆黑不善的眼。
陳不恪:“你不想說點什麼?”
女孩安靜兩秒,語氣平得毫無起伏:“身手敏捷,就獎給你了。”
陳不恪:“?”
正巧此時,斜對面晚會廳的門被推開,張康盛探身出來:“祖宗哎你怎麼不進來,杵這兒幹——”
卻夏轉身,扶住要彈回的門。
女孩情緒寡淡的清麗側顏也噎住了張康盛沒說完的話。
張康盛呆盯著她,不確定的:“卻…夏?”
卻夏攥著秦芷薇手包,點頭時和張康盛擦肩而過。
跑進去前她還給門外的那人輕描淡寫留了一句:“不用客氣,你應得的。”
長廊發酵著寂靜。
張康盛終於回神,表情僵硬地扭回脖子:“恪總,我沒認錯吧?剛剛過去的,是不是那晚影視城灑你一身蘇打水的小姑娘?”
“嗯。”
陳不恪懶應了聲。
“她怎麼會在這兒?還跑進去了?”張康盛驚得轉了兩圈,才注意到陳不恪一直半低著眉眼,望著掌心,意色疏懶,側顏神態竟看不出是漠然不虞還是別的什麼。
張康盛不解:“你看自己左手幹嘛?”他湊過去一看,才發現陳不恪手裡還拿著塊類似餅乾的東西,“…這什麼?”
“餅乾。”
“我當然認識是餅乾,問題是這種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
“……”
陳不恪抬回視線,似乎是笑了,聲音模糊又低低地藏在黑口罩裡。他拉起張康盛的手,餅乾放上去。
“我晚餐,”陳不恪懶洋洋拍掉了手上的餅乾碎屑,長腿進門,“賞你了。”
張康盛:“……”
張康盛:“??”
晚會廳西北角。
陳不恪單手插著褲袋站在牆前,神色淡漠地垂著眼,手裡香檳杯隨意搖晃,酒漿在燈光下絢爛地浮動著。
這副生熟勿近拒人千里的模樣,讓不少頻頻望來的目光黯然收回。
還剩個別不死心,就被站他前面的張康盛擋了。
小半晚下來,張康盛口乾舌燥,等終於敷衍走了最後一個,他呲牙咧嘴地回來陳不恪身旁。
“您真當自己是來當吉祥物的啊,什麼也不說就乾站著?”張康盛送了口酒,餘光一瞄廳裡,壓低聲音,“您知道,這屋裡一大半是為恪總你來的吧?”
“哦。”
陳不恪眼都不抬,聲色懶散:“貴圈多gay,名不虛傳。”
“噗…咳咳——”
張康盛嗆了口酒,咳了好幾聲才回頭:“什麼玩意?不是那個意思!他們是想和你合作,你又幾乎從來不出席這種場合,好多都是聽說了你會來才來的。”
陳不恪無所謂,也沒應聲。
張康盛自己轉了個彎:“當然,確實有衝你來的,比如那位小紅花,一晚上都過來多少回了?哎,你給我句實話,你確定和她真沒關係吧?”
陳不恪漫不經心地一抬杯託,抿了口香檳,才隨口問。
“誰。”
“…靠,”張康盛差點氣笑了,轉過身朝就在不遠處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