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聽見殷晟的說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在這寒冷的夜晚,殷晟的自問自答實在讓人覺得詭異非常。
“我也……不想的……”女人終於低低開口,聲音哽咽,“我也……我也不想……”
“我叫殷晟。”殷晟打斷她的話,從容道,“我是鬼師,你有什麼冤情,可以對我說。”
“我會幫你的。”
聽到鬼師兩個字,女人終於抬起頭來,她的臉泛著紫青,兩隻眼睛幾乎暴突而出,雖然現在看上去異常猙獰,但從輪廓能看出來,女人十分年輕,生前是長相清秀的型別。
對方搖晃著身子朝殷晟上前了一步,暴突的沒有焦點的眼睛看著殷晟的方向:“鬼師?”
“是可以和靈魂交流的人。”殷晟隨口道。
“所以你看得見我……”女人瞭然,隨即看上去激動起來,“我……我有冤情,我是被謀殺的,我要抓住兇手……兇手!”
說到兇手,女人似乎發狂起來,她雙手插進自己的頭髮裡,不停的亂揪亂扯著。
“兇手……那個人殺了我……他為什麼要殺我!我和他無冤無仇!我冤啊!我冤啊!”
就算是司徒他們看不見那個女人,此時也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猶如大漠裡捲起的風沙,帶著一些悲慼的哀嚎,在頭頂的上空不斷盤旋。
模糊的聽不清那聲音在喊著什麼,卻確實能聽出是類似哭泣的聲音。
樓上的居民又聽到那吵鬧的聲音,紛紛氣憤起來:“怎麼又開始了!你們警察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小二覺得自己被吼的很無辜,扁起嘴看司徒:“頭兒……”
司徒也無奈,這種事還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殷晟抬起手,他並沒有碰到女人,女人的聲音卻漸漸小了下來,殷晟溫和的看著女人,目光彷彿無聲的撫慰,竟讓不停喊冤的鬼魂安靜了下來。
“對不起……”
女人的哀嚎變成小聲的啜泣。
“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受不了,我發洩不了情緒……每當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很痛苦,我還保持著意識,清醒著,可是我又已經死了,我不知道我該去哪裡,我想念我的孩子……我想念我的家……可是我回不去,我死的很冤枉,我甚至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死……”
女人說著說著又要激動起來,殷晟點頭打斷她:“原因我知道了,你無法離開是因為你枉死,只要抓到兇手,你就能解脫了。”
殷晟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從身後的褲腰上掏出一隻鍍金的小香爐。
鏤空的花紋看上去十分美麗而精緻,樣式小巧,平常看起來只像是裝飾。
“你跟我走吧,待在這裡只會影響到別人,我會幫你抓住兇手的。”
說完,抬手一揮,一張明黃咒符出現在手指間,纖細的手指輕夾咒符,雲篆在黑夜裡透出淡淡紅光。
“天地昭昭,尋其庇佑。”殷晟面無表情,嘴唇微動,柔和的聲音彷彿能安定人心。
女人的靈體突然模糊起來,隨後化作一縷青煙,快速的旋轉進了香爐中。
就連看不見魂魄的司徒眾人也察覺到了空氣裡微微的波動,這條街上從來的時候就感覺到的一種森然而壓抑的氣氛,突然沒有了。
冷風過境,似乎空氣重新流動了起來。
“怎麼樣了?”司徒見殷晟回頭走過來,問。
“有冤情。”殷晟點頭,“這女人的冤情還很大,所以怨氣重,黃隊長長期在這裡轉悠,被亡靈折損了太多陽氣,所以才會顯得疲憊不堪,他身上沾惹的怨氣又纏在了你身上。”
司徒瞭然點頭,又聽殷晟繼續道:“你陽氣很重,亡靈的陰氣奈何不了你,所以產生了一些具現化的反應。”
殷晟指的是司徒身上的血手印——“那是亡靈怨氣的具現化造成人肉眼也能看見的現狀。”
“原來如此。”司徒明白了,又看了看殷晟手裡的香爐,“這是……”
“可以錄口供了。”殷晟漠然的將香爐別回腰後,小二依然躲在胡葉身後,不敢靠近殷晟半步。
“那個東西……在這裡面?”胡葉還算大著膽子瞅了瞅。
“嗯。”殷晟點頭,還想再說什麼,卻陡然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
司徒一下緊張起來,伸手摟過殷晟的腰,將對方抱緊在懷裡,雙手握住殷晟凍的冰涼的手指,輕輕搓揉。
殷晟平日出門都將自己裹的嚴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