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有比這還要好的解釋了;如果葛太太的回信是肯定;那我們就不該再懷疑他了。”
“那麼;我現在就去把信寄了;”說完她起身要離開。“她回信以前我們還是按兵不動。我所以懷疑柏西爾男爵;也是因為我太關心蘿娜;替她著急——著急往往使一個堅強的人動搖。”她支支吾吾地說完就走;一反往常堅定的語氣。我從小看她長大;也看到她不止一次地度過家庭危機;經驗使我對她產生信心;因此她的“疑惑”多多少少地也影響了我;若是換成別的女人;我是不會受影響的。照事實的推論;我不該感到不安;要是從前的話;我一定會對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反應光火;可是現在年紀大了;我自己知道;最好是到外面走一走;一切都會自然而然地煙消雲散。
2
晚飯的時候;我們又見面了。
柏西爾的舉止變得非常古怪;他情緒激昂;不停地喧嚷著;和今天早上判若兩人。不過費小姐的一瞥或一句話都能夠適時地止住他的囂張。他很在乎費小姐的反應;雖然他沒有很明顯地表現出來;不過他從來不放過任何可以插嘴的機會。令人驚訝的是;費小姐的反應非常冷淡;每當男爵望著她;或對她說話時;她都顯得侷促不安;柏西爾似乎從來沒有令她感到溫暖過。他的身份、地位;他的瀟灑、教養、謙卑對費小姐來說一點也不發生作用。
第二天;也就是禮拜二;柏西爾男爵一早就去拜訪陶氏農場。聽說他此行一無所獲;從農場
回來以後;他去見過費先生;下午又和賀小姐一塊去騎馬。晚上和平常一樣“平常”;賀小姐和男爵都沒帶回什麼訊息。
禮拜三;郵差帶來一個訊息;葛太太的回信。我自己留下了這封信的副本;現在就把它原原本本地寫下來——
小姐:
大函敬悉;有關小女安妮住進療養院一事;確曾得到我的准許。柏西爾男爵資助動機亦出自關心;特此證明。
葛琴敬上
簡明扼要;毫不含糊;有力地證明了柏西爾的清白。不只我個人以為如此;連賀小姐也有同感。當柏西爾男爵看到信時;他的反應倒是很沉著;他告訴我們說;葛太太天生就寡言少語;她這個人有什麼就說什麼。
既然信到手了;我們第二個步驟就是向費小姐解釋。賀小姐負此重任;離開我們去看她妹妹。沒隔多久;她突然又回來了;這個時候男爵已上馬廄看馬去了;只剩下我們倆。
“我想;我們已經盡力而為;你覺得呢?”她手中拿著信對我說。
“如果我們是柏西爾男爵的朋友;我們就該相信他;這點很重要。”我對她的突然折返有點不大高興。“如果我們是他的敵人;懷疑他——”
“這點我們根本不必考慮;”她打岔道。“我們當然是他的朋友;我很欣賞他。你知道他昨天從農場回來以後去見費先生;然後和我一道出去騎馬嗎?”
“我看到你們一塊騎馬。”
親了親墓碑,離開墓園(7)
“起先;我們談到葛安妮;我也順便提了一下華先生和她相遇的事。然後我們轉了話題;男爵開始談到他和蘿娜的婚事。他說他發現蘿娜最近精神恍惚;他覺得這和他的出現有關。他希望費先生和我不要對她施加任何壓力。如果費小姐基於某種原因;不願嫁給他;只要她親口對他說;他就一定讓她自由地解除婚約。”
“很少人會說出這種話來。”
她想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一種複雜的表情。
“我也沒怪誰;我也沒懷疑誰。”她脫口而出。“不過我就是不願意擔當這份遊說蘿娜的責任。”
“柏西爾男爵不是正要求你接受這個責任嗎?”我吃驚地問她。“他不是也說過叫你不要勉強費小姐的嗎?”
“可是他拐彎抹角地要我去勉強蘿娜;如果我去和她談;她是一定會接受的。”
“這我就不懂了。”
“紀律師;你又不是不瞭解蘿娜。如果我要她再多考慮一下她的婚事;那我就等於是提醒了她兩件事:她對父親的愛、她的孝心和她對現實的看法——她從不輕易毀約的。她是個孝女;在她父親病榻邊她曾對自己的婚事表現得非常樂觀。”
“你的意思是;柏西爾男爵昨天是有意要你去見費小姐囉?”
她臉色一變;非常氣憤地對我說:“我既然懷疑他;幹嘛還跟他打交道?”
我喜歡看她真情流露的這一刻。幹我們律師這一行的;已經不常見這種表情了。
“套句行話——你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