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地琢磨;衡量柏西爾男爵的解釋;然後再決定這些解釋是否對他不利。結論是——他的理由非常充足;非常地令我滿意。
賀小姐一本正經地看著我;如果我的猜測不錯;柏西爾男爵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如果我剛剛解釋的物件只是紀律師一人的話;那我就不必再提出任何別的證據;紀律師是個君子。我希望他能夠相信我;只要他相信我;我們之間就沒事了。可是;對兩位小姐;我就不能口說無憑;我必須提出證據才能有所交待。賀小姐;你當然不會開口問我要證據;我有責任向你和費小姐提出證據。請你立刻寫封信給葛太太;請她為我證明一切。”
我注意到賀小姐面露難色。柏西爾的建議道出了賀小姐的心事。
“男爵;我希望你別誤會我不相信你。”她馬上回應道。
親了親墓碑,離開墓園(6)
“當然不會。不過;我還是堅持你寫封信給葛太太;希望你不要認為我太固執了。”
他走向書桌;開啟抽屜。“請你為了我的緣故寫幾個字;耽誤不了你太多時間的。你只要問太太兩個問題。第一;問她是否親自答應把女兒送進療養院。第二;問她我是否為了感激她而願意負擔葛安妮的所有費用。只有寫這封信才能減輕紀律師、你和我心中的負擔。”
“雖然我不願意寫;可是你使我不得不寫了。”說完賀小姐走向書桌。柏西爾男爵說了聲謝謝;然後遞給她一支筆,轉身走向壁爐。賀小姐養的那隻義大利小獵犬躺在爐邊的地毯上;男爵蹲下來;伸手逗著它;“怎麼啦?尼那!不認識我了?”
尼那不像普通小狗那麼溫馴;它機警地瞪著男爵;閃開他的手;然後縮排沙發底下。我不相信柏西爾會因為尼那的不禮貌而生氣;不過他立刻轉身走向視窗是事實。或許他的情緒不大穩定吧!就像我的情緒一樣。
沒多久賀小姐就寫好了。她把信紙遞給柏西爾男爵;柏西爾接過來;摺好放進信封裡;寫上
地址;然後一句話也不說地交還給賀小姐。我從來沒見過如此乾淨利落的動作。
“男爵;你非要我把信寄了?”賀小姐問道。
“請你把它寄了。”他答道。“現在;信也寫好了;我倒有個問題;是關於那個悲劇性的主角;我看過紀律師寄到倫敦的匿名信;可是還有幾點不大清楚。葛安妮有沒有見到費小姐?”
“當然沒有。”賀小姐回道。
“她有沒有來見你?”
“也沒有。”
“這麼說;她除了在墓園見到華先生以外;什麼人也沒見著囉?”
“沒錯。”
“華先生是堡內的美術老師;他是不是水彩社的會員?”
“大概是吧!”賀小姐答道。
他低著頭想著賀小姐的話。“你有沒有查出葛安妮住在哪兒?”
“就住在附近的陶氏農場。”
“我們都有責任把她追回來;她可能在陶家留下線索。我想到農場去走一趟;碰碰運氣。另外;我想請賀小姐在收到信後;替我在費小姐面前解釋一下。”
賀小姐答應了他的要求。他愉快地點著頭謝完賀小姐;然後消失在門口。他開門的時候;尼那從椅子底下衝出來;狠狠地朝著他吠了幾聲。
“一個上午做了不少事;”我對賀小姐說;屋裡只剩我們兩人。
“就是啊;”她說。“我很高興你對他的解釋感到滿意。”
“我?當然;當然;你手中的那封信也讓你放心不少吧?”
“那當然;我還能怎麼想?真希望華先生能親耳聽到柏西爾男爵的解釋;聽他是怎麼要我
寫信給葛太太的。”
我有一點驚訝她最後的這句話;幾乎有點生氣地說:“不錯;華先生是和這件事多少有點關係;可是我就不懂;這和他在不在場聽男爵解釋有什麼關係!”
“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她心不在焉地答道。“紀律師;我們不需要再談這件事了。只要你相信他;我就放心不少。”
我不喜歡她這種推卸責任的態度。如果是費先生倒也罷;可是賀小姐一向是很有見解的呀!
“如果你還有什麼懷疑的地方;”我說;“何不現在告訴我?真的;你到底懷疑柏西爾男爵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
“是不是覺得他的解釋有矛盾的地方?”
“他既然都已經叫葛太太親自證明了;我還有什麼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