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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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重華殿上初次認出我時,大約一時沒能想清楚江山和我哪個更重要,他顯出了幾分對我的情意。那以後,他再也沒見給過我一絲笑容,或流露出半點悲傷,甚至根本沒有正眼看過我,壓根兒就當我這人不存在了。

而我,到底還沒那樣的涵養,對如此傷我的少年視若無睹。——不該說是少年了,當日那個看似純淨質樸的少年,不過是錯覺罷了。他哪是可以和我相依相伴扶攜一生的良人?他身畔的侍妾,比拓跋軻的妃嬪還要多;而大臣們在他確立皇太弟之位後,已在計議誰家女兒最合適做他的愛妃了。

“你不許和別的男子在一起,連拉手都不許。否則,我不會要你!”

“那你也不許和別的女子在一起,連拉手都不許。否則,我也不會要你!”

清稚動人的笑言猶在耳邊,如今已成為我洗不去的墨色恥辱之外最大的笑話,像芒刺般時時扎著我。

我剋制不了我的痛恨和厭惡,每次見到他時,都忍不住地狠狠瞪他,甚至很衝動地,一心想拿起手邊什麼東西,將他那張漂亮卻冷漠的面孔砸個稀巴爛。

偏生他如今也住在了青州行宮中的涵元殿中,離重華殿並不遠,也就難免抬頭不見低頭見,三五天間,總會遇到一兩次了。

輕羅、連翹他們都曾目睹那天大殿內外的事,知道我和皇太弟有些糾葛,只要一見拓跋頊,立時會將我拉得遠遠的,生怕又鬧出事來。

這日,我正趕著一隻野兔,眼看著一石子過去,那兔子瘸著腿,從側門一頭奔入了廚房所在的大院。

我連重華殿都照闖不誤,何況是廚房?

輕羅她們雖然高大,卻按規矩穿著裹著雙腿的宮裙,比不上我靈巧,早給我拋得遠遠的,只在身後追著讓我慢點。

我氣喘吁吁地推了那小門進去,正在四處尋覓那野兔蹤影時,一旁老槐後忽然竄出個廚房僕役,拎了只兔子過來,謙卑笑道:“娘娘在尋它麼?”

我正歡喜點頭,正要走過去接時,忽發現有點不對。

雖是隔得遠遠的,可我的眼力還算不錯。那隻被我打過一石子的兔子顏色,似乎比這隻要淡些。

正疑惑時,那僕役已走上前來,遞上那隻兔子,道:“娘娘,您的兔子。”

我心生警覺,猶豫著退後一步時,那人卻又上前一步,疾速地低聲道:“惠王已到青州郊外,傳話公主,請公主多多忍耐,他正在設法相救。”

恍如驚濤駭浪捲過,將我擊得站立不穩,滿盈的水氣漲在了胸中,將我撐得呼吸給掐住了般悶疼。盯著這個裝扮尋常的僕役,我在朦朧的淚意中,似看到了蕭寶溶溫柔安謐的清逸笑容。

那僕役卻伶俐,退了兩步,垂手做恭順狀,依舊極輕極快地吐字,“公主,有人來了,小心!”

輕羅的呼喚聲已近在咫尺。

怯春寒,鴛枕繁華盡(一)

我霎一霎眼,硬將淚意逼回,俏著嗓子叱喝:“我又不是打不著,要你幫我摔死啊?這廚房裡怎麼都是些無趣之極的笨蛋?”

連翹喘著氣跑過來勸慰:“娘娘別理他們,這些粗使的僕役,能指望他們多靈巧了?兔子抓著就好,我們先歇一會兒,呆會再去抓吧!”

我哪裡還有心思抓什麼兔子,只作氣恨恨地,拎了死兔子走出去,也不知往哪裡跑,只順著路亂走著,眼前面是座石橋,碧水潺潺,夾岸桃花開得正好,零碎的幾枚花瓣落下,飄在溪中,隨著水流蕩漾向前。

這光景,倒有些像江南的風光了。

連翹見我站住,微笑道:“橋那邊是春源居,錦妃的住處。娘娘玩了這麼久,大約也累了吧?離我們瓊芳閣也不遠了,不如我們回去吃點心,也陪陪初晴郡主吧!奴婢瞧她終日悶著,也無聊得很呢!”

第一次被抓在廣陵時,害怕拓跋軻隨時對我動殺念,我也曾終日悶著,連出門透口氣都戰戰兢兢。現在境遇雖然仍是不堪,到底暫時沒有性命之憂,算是好多了。

我坐在岸邊的山石上,指一指落花流水下幾尾擺動的魚兒,道:“我坐在這裡看會兒魚。輕羅姐姐,你幫我把兔子送廚房裡去,今晚紅燒了給我吃;連翹姐姐你去幫我把初晴姐姐叫來,她一定也喜歡看這花兒魚兒。”

輕羅應聲去了;連翹走了幾步,又折返身來叮囑我:“娘娘,錦妃娘娘一向得皇上尊重,不抵別的妃嬪。娘娘若見了她時,離她遠些好。”

我知她怕我闖禍,不耐煩地擺擺手,道:“誰願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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