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沒有淨化。爺爺望著那波光粼粼的水面,心裡充滿了擔憂。終於,他憋足了一口氣,再一次鑽進了水裡。
岸上的莫晚已經等得非常心急了,她時不時地望了望那洞口,由於太深,根本就看不見水底。她朝裡面喊了一聲:“峻之,你們能聽見我說話嗎?”
可過去了半天也沒有等來回音,喻廣財也因此亂了陣腳,他略帶擔憂地說:“難道那黑曜石沒起作用?”
“要不我也下去看看吧。”說話的人是謝屠夫,他正脫了身上的汗衫,露出一雙肥碩的膀子。
喻廣財朝他揚了揚手,說:“我相信我的兩個徒弟,如果他們沒有遇到啥子窮兇極惡的情形,肯定會回來的,如果遇到了,你下去也無濟於事。”
謝屠夫聽到這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得不耐煩地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了下來。
喻廣財的話音落下沒多久,井口裡突然傳出爺爺急切地喊叫聲:“快拉!”
謝屠夫從石凳上噌地站起身來,連忙拉住滾筒的把手,拼命地搖,可是井下的東西實在太重,他一個人搖起來非常吃力。曾銀貴見狀,連忙上前來幫忙。在兩人的合力之下,井下的幾人終於從井口裡跑了出來。除了爺爺和李偉,還有一具無頭的男屍。
爺爺幾乎是從井口撲出來的,他剛一站穩,就將李偉從地上扶了起來。一旁的無頭屍體,引得羅琪驚叫了一聲。
“你們兩個咋個這副模樣?”曾銀貴好奇地問道,“這……不會是張七吧?”
所有人都一臉錯愕地看著躺在一旁的無頭男屍,只有莫晚懂事地別開了腦袋。爺爺這時候才蹲下身來仔細地檢視著這具男屍,根據他的身形來看,不像是瘦小的張七。
謝屠夫從邊上湊上來,他一直在仔細地看著這具屍體,許久,他說:“這不是你們的人,是我的徒弟。”
聽到這話,爺爺無比驚訝,沒等他問出聲來,謝屠夫說:“他胸口右側有一道疤痕,是去年吊肉的時候被板車上的釘子刮傷的,當時流了很多血。”
謝屠夫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無比困惑,這個孫徒弟明明死在離謝屠夫家將近兩里路的地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他家的水井裡?這個問題讓李偉突然生出了幾分疑心,爺爺本想問什麼,卻被李偉給拉住了。
“既然這樣,那就證明張七現在很有可能還活著。”曾銀貴說。
爺爺和李偉穿上了衣服,喻廣財說:“先把這具屍體收起來,不過沒有找到腦袋之前,先別下葬,葬了也是個……麻煩。”喻廣財本來想說“禍害”,話到嘴邊卻沒有開口,謝屠夫好歹也是死者的師傅,聽到這話肯定會有些不樂意。
爺爺和李偉草草吃過了晚飯,相繼回了自己的房間。爺爺簡單洗了個澡,就從房間裡出來。莫晚拿出隨身的包裹,裡面有入殮的一些工具和一套臨時準備的壽衣。在爺爺的幫助之下,兩人將這個已經完全僵硬的屍體收拾到了一塊木板上,幾人再將這塊木板抬到了兩張長條凳子上,放置在堂屋的正中間。
李偉從房間裡出來,顯得有些萎靡不振。喻廣財看出了他不太對勁,於是上前來拍拍他的肩膀,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李偉努力地搖了搖頭,擠出一個微笑來,說:“興許是有點累了。”
他的樣子實在讓人難以放心,喻廣財又問:“你們是不是在那井下遇到了啥子?”
“我們碰到了那團紅色的怪物。”爺爺回答道。
“哦?到底咋個回事,剛才聽你們在井下的聲音很慌張。”曾銀貴說。
爺爺點點頭:“事情有點麻煩。”
半個時辰之前,李偉和爺爺都以為這具男屍是張七的,看到腦袋不見了,憤怒不已。李偉擔心爺爺體力不支,於是主動潛下水去,沿著爺爺剛才搜尋的路線去尋找失蹤的頭顱。當他沿著那條路線搜尋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身後的水在湧動,就蹬著腳轉了個身。這一轉身,李偉就看到了不遠處一團紅色東西朝著他慢慢靠近。這東西不像是個實物,氤氳在水中,要麼是一團氣體,要麼是一團液體。李偉也算是久經沙場,這東西讓他嗅到了危險的氣味,趕緊掉頭準備往水面上遊。誰知就在他剛轉過身去,那團紅色的東西就飛速流動,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那一刻,李偉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個力大無窮的夾板夾住,並且拼命向著中間擠壓。漸漸地,李偉在入水之前憋在胸中的那口氣被慢慢擠壓乾淨,瞬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那紅色的東西像是一塊巨大磁鐵,將他吸著往水域的另一邊拖去。李偉甚至已經作好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