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閉嘴。
“剛才……你沒有睜眼吧?”喻廣財從人群后面擠上身來,四下看了兩眼,隨即他又露出了笑臉,“看來是個女的。”
聽到此話,爺爺就來了興致,問道:“你怎麼就知道是個女的,明明是個男的!”
“這有何難?”說著,喻廣財蹲下身去,指著爺爺小凳子邊上的那一圈石灰說,“你們看這石灰。”
爺爺等人藉著屋內射出來的光線,也跟著蹲身去看,只見那石灰上有兩隻四寸大小的腳印。幾人看了,都紛紛瞪眼咋舌。
一想到剛才有個女鬼站在這石灰圈上伸手掐著自己,爺爺就不免害怕起來。他扭頭四下看了看,只怕那女鬼並未走遠,還躲在院子的某個角落裡,眯著眼睛窺視著他們。說不定此刻正咬牙切齒著,恨不得剝了爺爺的皮。
爺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將目光收了回來。
“剛才,你可遇到什麼趣事?”這次問話的人是李偉。
相比之下,爺爺對他並不反感。他說:“也沒什麼,就是她把我認成是土地公了,只是不曉得後來又怎麼突然識破了我。”
“這不應該啊。”喻廣財又四處檢視,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許久,他蹙起了眉頭口中喃喃“難道……”
說著,喻廣財看了李偉一眼,李偉也朝他點點頭。隨即,李偉轉頭問道:“那你有沒有跟她說什麼?”
“有啊!”爺爺頓時來勁兒了,“你還別說,這還真的挺好玩的。”
一旁的張七聽得直咽口水,只恨自己沒有跟爺爺一起經歷這好玩的遊戲。他急忙追問:“那你有沒有看見她長什麼樣兒?乖不乖?”
爺爺聽了,一巴掌拍在了張七的腦袋瓜上:“乖個剷剷!從頭到尾老子都沒有睜過眼!”
喻廣財和李偉聽了並沒有露出笑意,喻廣財吸了口氣,問道:“她有沒有說她姓甚名誰?”
“說了,她說她是李家的媳婦兒,死在了外地,這次回來是想弄清楚自己的死因,順便看看她的孩子。”
爺爺的話一說完,喻廣財和李偉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兩人對望了一眼,只聽見喻廣財喃喃地說道:“原來是冤死的,看來真不是那麼簡單。”
“還有什麼問題嗎?喻師傅?”曾祖父上前問道。
喻廣財眯起眼睛說:“昨天,李家灣的李懷恩派了個跟班找到我,說家裡媳婦客死異鄉,屍體會在明天送回家中,當時我本來還有別處生意,可這跟班說,這場喪事非我做不來,當時我還沒想那麼多,如今看來,這事兒可真不簡單。”
“有喻師傅在,我相信再麻煩的事情也都會迎刃而解的。”曾祖父比喻廣財還要有信心,“您看,我們家這孩子……”
喻廣財笑了起來,他扭頭對爺爺說:“怎麼樣,明天我們就去李家,有興趣沒?”
爺爺打量了喻廣財一眼,說:“去!不過我只是對那個女鬼感興趣啊,跟你可沒關係。”
爺爺說完,一幫人都笑了起來。那晚的月光真的很亮,亮到爺爺在轉身的一瞬間,都看清了喻廣財臉上的變化。他望著山谷李家的方向,左眼的眼皮微微跳動了幾下,面色憂慮。
第二章 棺中無人
翌日,天色陰沉,烏雲像是一層冬被蓋在天空上,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大雨欲下不下,整個山谷裡連一絲風也沒有。
爺爺早早地起床,坐在門前的石凳上,看著曾祖父一個勁兒地抽旱菸。曾祖母在鍋裡搗鼓著早上要吃的面饃,一個早上都沒有說一句話。
“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以後你就跟著你師傅,好好學,要是有天賦能夠學成那自然是好,要不是這塊料,也就當跟著混口飯吃,至少是餓不死你的。”曾祖父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裡吐出一口濃煙,把他自己給嗆著了。
爺爺聽了,總覺得心裡憋得慌,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在他的記憶裡,只有他的奶奶去世那天才有這種感覺。爺爺悶了將近一分鐘,才回答了一聲:“嗯!”
那個早上的飯席間,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曾祖母一直在給爺爺夾菜,夾得他那個缺了口的碗都盛不下了,他只好將那些平日裡很少吃到的雞蛋炒蔥花都夾給三爺爺。
飯後,天上的雲層似乎還沒有要散開的意思。爺爺跟著喻廣財和李偉告別了曾祖父和曾祖母,然後三人朝著李家灣的方向走去。
李家是這一帶有名的地主大戶,自李家老爺李懷恩的父輩開始,就在這一帶購有良田百畝,家中僱來的農工也有數十人。李懷恩待人寬厚,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