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沒進宮前的那些人和事兒卻愈加的深刻了,也算奴婢是個藏了私心的人。”
晏亭譏笑一聲:“張總侍的故人還挺多。”
張效倒也不介意晏亭的譏笑,平和著聲音道:“晏痕上大夫也是奴婢的故人。”
一句話便讓晏亭徹底的沉默了,若她當真是個男子,有那麼個嬌柔女子掏心掏肺的喜歡著,加之現在被睿王一次又一次鄙夷的面貌,多少也會生出些沾沾自喜,然後隨波逐流,半推半就的承了張效的人情收了她。
男人麼,三妻四妾的,本就無可厚非,錯就錯在,她與那個弱水同為女兒身,收了她倒是更難處理,莫不如就這樣,那個水一般的女子,即便自己是個女人,也要生出幾分心動來,就不信睿王是那麼鐵石心腸的傢伙,還有睿王已經給了她名分,若一點點都不喜歡,怎會在寵愛著姒塔的時候給她名分呢?
晏亭有了自己的合計,倒也覺得理所當然,嬉笑的推拒道:“本大夫生得面貌粗鄙,實不敢求大王的寵姬。”
張效又是一聲長嘆,隨即輕笑道:“奴婢也就是這麼說說,上夫夫知道有這麼個人在就好。”
晏亭敷衍笑道:“該算是本大夫的榮幸才是,自然是忘她不得的。”
然後兩個人同時沉默了,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張效才似乎想到了旁的事情,又小心翼翼的起來,壓低了聲音說道:“上大夫,大王不喜歡姬校尉,您心中有個數。”
即便心中有隱隱的感覺,可聽見旁人這般虛晃的說了出來,還是有些吃驚,晏亭鎖緊眉峰,緩聲道,“還真是個難伺候的主,長得難看了入不得他的眼,這長得好看了一樣不招他待見。”
張效那滾圓的臉又有些變形,憨笑的附和道:“大王不喜歡姬校尉,其中還有些旁的原因,倒也不全是他那臉,奴婢只是給上大夫您提個醒,別在不知情的時候惹了大王的不悅。”
晏亭點頭應著,半晌還是覺得心中存著不解,倒也不同張效拐彎抹角,直接出聲問道:“你為何要同我說這些,難道真的只因為和家父的交情?”
張效掩著唇輕咳了咳,隨即搖頭笑道:“倒也不全是,總之奴婢不希望上大夫和大王之間生了間隙,平白便宜了那些心存不軌的小人便是了。”
晏亭看著張效那張笑得平和的臉,並不見陰謀奸詐的痕跡,不過即便張效一直笑的,卻存著一絲距離感,晏亭也便不巴巴的追問了。
隨後張效離開,其實他還帶了上次晏亭給弱水的錦袍,即便弱水說要還了晏亭,可他心中卻是分明,那個女子捨不得這件衣裳,雖然清淡,可錦袍拿在手上的時候還是能聞見一陣若有似無的幽香,那是弱水身上的味道,宮闈中的女人,總要有一個念想支撐著。
有些事情,即便你生生的瞞著,可卻瞞不住那有心之人,張效第一
次見弱水,便想到了當初緊緊的抱著他哭泣的母親,她捨不得他受那等罪,即便不是正途,可終歸也算富貴在身了,輾轉託了人捎銀子回去,那個抱著他哭泣的母親卻把留給他的印記定格了,在他去勢那一刻,母親用一根麻繩把自己吊在了後山的歪脖子樹上,她保不住他個完全,無顏存世!
即便張效有尚晨宮總侍的地位,要查弱水也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他不成,可有人成,他開了口,第二日別夕便從宮外帶來訊息給他,弱水進宮,全因為盛康壓了她的弱點,不過那弱點如今已經不成弱點了,那人死了,只是弱水不知道罷了。
也便是說,支撐著那個水做的女人的理由已經不在了,若是再斷了晏亭這一頭,她那總也沾著水霧的眼與當年的張母真的很像,所以後果可想而知,幾十年,終究還是動了軟心思,罷了,晏亭也不差那一件衣衫,可弱水卻失不得。
送走了張效,韓夫人又尋了她去,那臉笑得比秋日裡的菊花還燦爛,倒也怨不得她把韓夫人的臉看成菊花,有文人騷客下筆成文,形容女子笑若春花,晏亭覺得韓夫人難得笑得這麼諂媚,想著也該用花來比較的好,瞧著那密密的紋路,想來想去,還是最像菊花。
韓夫人不會平白的笑給人看便是了,晏亭保舉卿玦有功,這事韓夫人心中也有算計,晏亭回大梁之後的一舉一動都在韓夫人的監視下,晏亭根本就沒見過卿玦,這點韓夫人十分肯定,那麼晏亭究竟是怎麼知道卿玦的,便是韓夫人真的好奇的了,晏亭去過蒼雙府和西鼎侯府,韓夫人今天要試探的便是到底是誰給晏亭了引導。
以前韓夫人問晏亭話,總也直來直去,帶著主導的口吻,今日倒是客客氣氣的試探,晏亭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