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亭隨身攜帶的短刀已經被收去了,現在的她連站都站不住了,軟塌塌的由宮娥攙扶著送到了睿王的寢殿,這一番事情做下了,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果不其然是睿王會養的人,速度快的令她砸舌,晏亭如是想的,睿王早已經算計好了一切,包括蒼雙鶴,他此時應該在百里之外,睿王尋了個看似無懈可擊的理由將唯一可能阻擋他的人給支開了。
睿王眼中的驚豔令晏亭感覺不適,雖然她身上穿著淺薄的衣服,可睿王的眼神好像她是赤裸著一般,驚豔過後的神情,與大殿中活吃了盛康的虎有著十成的相似,看著睿王,晏亭竟生出了一抹恍惚,好像自己就是先前的盛康一般。
究竟有沒有後悔方才支開了卿玦,如果,她是說如果,她沒支開卿玦,卿玦會怎麼做,會不會將她強行帶離這等危險的境地,然後呢,自己與蒼雙鶴團聚。卿玦被睿王治罪?
努力的甩開了腦子裡的設想,想到卿玦有可能被睿王懲處了,晏亭便覺得自己方才的決定是正確的,她實在尋不出讓卿玦再為自己犧牲的理由,勃發的豪情用完了,鼻翼間縈繞著熟悉的龍涎香的時候,才想到恐懼,每一根寒毛都直立著,睿王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眉目間全然的開懷,攙扶著晏亭的宮娥退下去的時候,睿王爽朗的笑說要重重的賞今夜有功之人。
那一個個的笑臉在晏亭眼中模糊成了一團,無助的癱軟,看著寢殿的大門緩緩的合起,昭陽殿的迴廊並不比睿王寢殿亮多少,可晏亭就是感覺那一張張模糊的笑臉將光明阻在了門外。
一個迴轉,睿王便將晏亭壓在了偌大的王榻上,此時晏亭才發現,身下的錦被是豔紅的,觸目所及皆是紅,這樣的裝飾不會是巧合的。
她的身子虛軟無有一絲的力量,可腦子卻還是清醒的,睿王便是要看著她清醒,讓她知道都發生了什麼。
“寡人曾下過誓言,待到天下大定,便迎你做寡人的王后。”
即便晏亭身子沒有一絲力量,睿王還是緊緊的將她護在自己身下,生怕她跑了一般,這樣的話睿王先前就和晏亭說過,不過那個時候是發狠的語氣,這個時候卻只是讓她明白自己的處境而已。
先前總是怕的,自然,這個時候也不可能不怕,不過事在眼前,晏亭反倒能靜了心思,對上睿王盛滿情感的眼,晏亭深深的吸了口氣,平靜道:“先前大王賞給臣的酒,大概別有作科吧?”
許是確定她不會再有脫逃的藉口了,睿王反倒有了耐心,手指輕輕滑過晏亭細膩的面龐,魅惑的笑道:”你總是不肯聽話,寡人自然是要想些辦法的,不過也只這一次,今後你若是不準,寡人定不會再對你用手段了。”
被睿王的手指撫過,那等汗毛倒立的感覺再次升騰,晏亭努力維持著臉上的淡定,試圖與睿王講起了道理,雖然明知道睿王不個是適合講道理的人,茄過晏亭總覺是不由自主的想著拖延了時間,或許會有奇蹟發生,也或許在心底當真存了一點點的希望,睿王會良心發現放過她!
“王后乃天下最美的女子,又身份高貴,知書達理,實在是天下男子夢寐以求的賢妻。”
恭維—— 睿王先前很喜歡的,何況,晏亭覺得自己說得全然的實情。
睿王修長的手指穿過晏亭披散在枕上的青絲,烏亮的發,紅豔的衣服,愈發的襯托著她的雪肌玉膚,瑩潤透徹,觸感如此美妙,不覺便喟嘆出聲,這樣的肌膚,睿王從未經歷過,他的手指從她的鬢角重新回到她的眉目間,對於晏亭提到的趙娥黛,他並不十分在意,縱然那麼多人說她是天下第一,可在睿王的腦子裡,她的面容卻並不清晰,甚至沒有紅夫人深刻的,睿王的指尖描繪著晏亭面上的輪廓,聲音略帶著沙啞道:“她遠不及你,寡人先前便知你是好看的,卻不曾想竟是如此的美好,什麼天下第一的,寡人如今並不十分在意,寡人見過無數的美人,沒有一個比你更適合這樣的夜色,只消看著你便生了興致,寡人不是父王,寡人不怕被一個女子牽制,只要你也戀上寡人,寡人便將半幅江山讓於你,寡人還可以為你散盡後宮,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想來是一個帝王最動聽的情話了,這世上有幾個帝王敢誇口江山拱手,敢立誓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相屬,不過晏亭並不信他,男人求歡之前的話,有幾句能信得的,縱然是不信他,卻也不敢真的將心裡的話說出來,晏亭逢迎的笑,輕聲細語的說著:“臣多謝大王厚愛,只是大王錯看了臣,王后那般的美妙,想來大王不會知曉,坊間有傳,但見王后一面,今生了無遺憾,天下多少風流公子皆為王后傾倒,若臣當真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