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東西漸漸明亮了起來,遲疑片刻,並不問緣由,柔和道:“師父說我若勝過蒼雙鶴便給我自由,待到那時,不管天涯海角,我都跟著你走。”
卿玦慢慢的拉開兩個人之間的縫隙,看著晏亭微仰著的臉,輕聲道:“大王要給我指婚,我已經說過性好龍陽,可他依舊不依不饒,並說大婚之後便命人辦理此事。我害怕……”
心頭一痛,晏亭顰了眉頭。喃喃道:“他為何要這般難為了你呢?”
卿玦輕嘆道:“他自幼便極厭煩於我的。”
晏亭眼睛轉了幾轉,隨後收緊攬在卿玦腰身的手臂,貼進卿玦堅定道:“你是我的,即便他是大王,也別想拆開你我,不管是誰辦理此時,用些辦法,只要沒有配得上你的女子,大王也不好太過強求的不是麼!”
聽著晏亭的聲音,卿玦又把頭枕在了晏亭的肩膀上,喃喃道:“今生能遇見你——真好!”
晏亭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肩頭已經隱隱有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收緊了手臂,向後一帶,卿玦和晏亭雙雙倒在榻上,晏亭下榻替卿玦除了軟靴之後,走向門邊去關門,卻瞧見站在門邊擎著燈火的歿先生,一愣,想也不想就要關門,歿先生的聲音這個時候急切的插進來,“我以為你會喜歡鶴先生的。”
晏亭緊張的回頭,瞧著卿玦沒有任何的反應,適才轉過頭來對著歿先生冷聲道:“蒼雙鶴那廝十幾年前差點害死我,我不恨他已經算是良善,如何要喜歡他呢?”
歿先生介面道:“唯有像鶴先生那樣的人才能給你真正的快樂。”
聽了這話,晏亭冷笑出聲道:“你怎知道什麼樣才是我的快樂。
我喜歡卿玦,很喜歡,跟他在一起我很幸福,這便是我的快樂,有一個真正愛我到心尖尖上的人。”
歿先生抬眼去看躺在晏亭臥榻上的卿玦,遲疑了許久,才輕緩的說道:“你尚未成親。”
晏亭哼笑道:“先生怕是忘記了,家妻已然誕下子嗣,如今怎的要說我不曾成親呢?”
一句話便哽住了歿先生,望著晏亭長長的嘆息,晏亭退回到門裡,對歿先生點頭道:“我累了,先生回去歇了吧,稍後勞先生轉告曾勝乙,明早不必讓晏忠侯著我吃早膳了。”
隨後並不等歿先生回應,合上門,落了閂,回到榻邊看著靜靜躺在那裡的卿玦,突然在心底生出一陣莫名的不安,好像那此悠閒的日子很快就要過去了,因為有那麼多人不希望他們在一起,他們在一起究竟妨礙了那此人什麼了,為何要這樣待他們呢?
伸手拔了頭上的烏木簪子,散了墨髮,爬到榻上靠在卿玦的懷中,伸手攬住卿玦的腰身,喃喃的說著:“卿玦,你會堅持下去麼?”
久久沒有人回應,晏亭把自己的頭更往卿玦懷中靠去,喃喃道:“活了這麼大,唯有你待我這般的好,我害怕回到原來冰涼的世界中,沒有你的溫暖,我該如果度過下一個冬天呢?”
還是靜謐無聲,晏亭眼角開始浮出酸澀,喃喃道:“好累……”
再然後,伴著卿玦均勻的呼吸聲,緩緩的睡了。
陽光穿過窗欞灑在晏亭的臥榻上,卿玦緩緩的睜眼,看著懷中的晏亭,先是茫然不解,隨即好像想到了什麼,臉上綻開了一抹幸福的笑,伸出手指描繪著晏亭的眉目,初見的時候,他甚至覺得晏亭這張臉委實的難看,如今卻不會再那樣認為了。
感受到臉上的溫熱,晏亭睜開了眼,瞧著近在咫尺的卿玦,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輕言細語道:“真好,夜裡覺得冷,便開始做夢你在我身邊,然後就把你夢來了呢!”
卿玦笑道:“我也天天做夢你在我身邊,怎麼一次都沒把你夢到我身邊來呢?”
晏亭伸手捧著卿玦那一張過分好看的臉,撇嘴道:“因為你沒我心誠。”
若論心誠者,他與她皆知,誰更在乎,不過卿玦還是因為晏亭這話而怦然心動,只是對著晏亭笑,勝過春日豔陽的燦爛。
睿王即將大婚,總也不能太過耽擱,再不想出門,還是得起來,卿玦親自替晏亭梳好了頭,看著她輕笑著出門去應著晏府的大事小情,心頭飄忽著說不出的惶恐。
“姬將軍。”
就在晏亭離開沒多久,卿玦也打算尋了機會離開晏府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卿玦一愣,轉頭看著從另外一邊的門走進來的歿先生,不解的出聲道:“你是誰?”
歿先生站定,定定的看著卿玦,依舊沙啞道:“果真乃天下第一
的美人,樣貌驚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