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冕旒便遮了睿王上半邊臉的表情,令晏亭無法揣測出睿王此刻的想法,腦海中是一年前初見的時候姒塔伏在他腿上的畫面,而今平平淡淡的說著‘隨她處置’,睿王真的沒心。
張效聽了睿王的話,圓滾滾的臉上立刻浮現了欣喜,轉頭去看晏亭,卻瞧著她臉上陰睛不定的凝視著睿王發呆,張效頓時緊張了起來,小聲的提醒著晏亭道:“上大夫,大王說姒夫人由著您處置呢!”
晏亭眨了眨眼,躬身謝恩,並不立刻回應睿王要她處置姒塔的事情,因為晏亭已經亂了心,實在分辨不出睿王這樣安排的目的,不敢輕舉妄動。
隨後又商量了一些延遲大婚的細節,隨後晏亭便以要繼續尋找趙娥黛下落的藉口為由離開了王宮。
卿玦一直侯在外頭,知道睿王不待見自己,他倒也不跟著晏亭進宮,瞧見晏亭出門,笑著迎了過來,不想他這頭距離晏亭還差幾丈遠的時候,萱草雅如花蝴蝶一般從另外一邊突然冒了出來,對著晏亭笑嘻嘻的說道:“流雲,我家師兄想見見你!”
聽見蒼雙鶴要找晏亭,卿玦僵在原地,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方才腦子裡便一直是睿王說蒼雙鶴要離開的事情,如今瞧見萱草雅,晏亭真的想問個分明,她告訴自己若是蒼雙鶴就這麼離開了,那與師父的賭注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完結,也只是因為這樣,她才想瞭解蒼雙鶴的行蹤的,可是轉眼看見卿玦臉上的白,又有些遲疑了。
萱草雅高聲道:“流雲,師兄說了我比別夕有面子,你會給我面子的。”
聽著萱草雅的話,晏亭輕笑出聲:“你是我的什麼人呢,我為何要給你面子?”
萱草雅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興沖沖道:“師兄還說了,若是你不給我面子,我這人古靈精怪的,也會讓你覺得我十分有面子的。”
那頭馬車下下來了一個身著華服的人,原本瞧見晏亭打算繞過去的,卻在聽見了萱草雅清亮的嗓音之後愣在了原地。
晏亭撇撇嘴,看著萱草雅自信滿滿的表情,且不說萱草雅究竟會不會把自己乃女兒身的事情說出去,單單是她處事的風格便讓晏亭知道自己怕是會妥協的——蒼雙鶴委派來的人,自然有十成的把握。
轉頭對僵在那裡的卿玦輕笑道:“卿玦,陪著我去趟蒼雙府,我有些事想問問鶴先生。”
萱草雅從旁邊硬生生的插了句話過來:“看得這麼緊,真不自信!”
聽著萱草雅的聲音,卿玦對晏亭搖頭笑道:“不了,方才想到大哥尋我有些事情,我先回去瞧瞧,有曾勝乙護著你,我放心。”
聽見曾勝乙的名字,萱草雅一雙貓兒眼眯成了月牙兒樣,笑嘻嘻的說:“就知道他會來,哪裡去了,我怎麼沒瞧見呢?”
說罷開始四下張望,卻在看見方才馬車上下來的那人之後,臉色頃刻劇變,猛地回過頭來,在晏亭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撲進她的懷中,用比當初姒塔還嬌嗲的語調說道:“奴家夜夜都希望你像上次一樣在半夜偷偷爬進奴家的房間。你這沒良心的,夫人生了兒子,便忘了奴家的好處了,是吧?”
便說便把一雙玉手遊移在晏亭身前,摸得晏亭身子一陣陣的發毛,頭皮一炸炸的,卻沒有立刻推開她,晏亭心中分明,萱草雅不會無緣無故如此,抬頭沿著萱草雅方才看過的方向瞧去,竟看見了公子野臉色蒼白的站在對面,雖不知他二人有什麼淵源,可也知道萱草雅此番大概是為了什麼了,心頭一陣輕笑,伏在萱草雅耳邊小聲道:“欠我的。”
在外人看來,晏亭與萱草雅甚是曖昧,可貼著晏亭狀似小鳥依人的萱草雅卻咬牙切齒道:“大不了以後在師兄那裡幫襯著你點好了。”
晏亭輕笑著點頭,身上萱草雅的手還在繼續遊移,晏亭低聲道:“拿開,癢癢。”
萱草雅撇嘴回應:“才不。不然就不像了。”
晏亭眯起眼睛看著萱草雅眉眼間的壞笑,眼睛轉了轉,原本貼在萱草雅耳邊嘀嘀咕咕,話說完了倒也不往後撤,直接就口蜻蜓點水的掃過萱草雅精緻的臉龐,明顯的感覺到懷中的萱草雅身子打了個哆嗦,心中開懷,臉上付出了沾沾自喜的笑。
公子野此番也不忌憚晏亭了,快步上前,猛地抓住了萱草雅擱在晏亭胸前的手腕,一把扯過了她,痛心疾首道:“你怎能如此作踐自己?”
卿玦看著萱草雅與晏亭這莫名的一幕,先是呆了一下,後來瞧見晏亭輕吻著萱草雅的臉龐,臉色頓時孌得十足的難看,終究是練武之人,感覺到公子野上前之時。身體快於腦子做出了反應,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