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她長的有點像你們家人?”歐陽秋問。
“像誰啊,像我媽,我爸,我弟還是我妹妹,笑話!”
“她長的不像她們,我看了一下,她不化妝的話,長的還真有點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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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張蘭有些吃驚,忙到大衣櫃的大鏡子前照了照說:“不太像,不太像。”
“不是像現在的你,像以前你年輕時候,剛到鋼鐵廠那時候的你。”
“真的?”
“可不是。”
“我有那麼妖?”
“你沒她那麼妖氣,但是眉眼,鼻子還都挺像的。”
“中國人多了,長的像的人也多了,就因為這點,你就同情她,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不止這點,她的家還和你的祖籍都是安徽的。”
“安徽地大了,那也扯不上關係。”張蘭的語氣軟了下來。
“她的名字叫張茹。”
“我知道她名字叫張茹。”張蘭說。
“你不想想,你們倆祖籍都是安徽的,又都姓張,長相又有些像,保不住五百年前是一家人,看這個面子上,先讓她住一段吧,如果她繼續往院裡帶野男人的話,咱們再把她轟走。”
“你是看我的面子呢,還是想留著她,哪一天饞了,也吃她一口?”張蘭問。
果然,張茹伺候很少往家裡領男人了,即使一兩個月帶來個男人,也是隻呆個一兩個小時,便離開,她也不再濃妝豔抹了,穿著普通,還經常穿一身藍色的女式西服,拎個小包出入,讓人看了,真以為是個在公司工作的白領女工作人員。
一天,張茹回院,帶回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婦人和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女孩,張茹在前面走,老婦人抱著小女孩,張茹提個滿滿的手提袋進了院。
“這是誰啊?”張蘭恰巧在院裡,問。
“這是我媽,這是我女兒,來,叫大姨!”張茹對小女孩說。
“大姨!”小女孩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
張茹領著老人和孩子進了屋。他媽和孩子來了,不知道她媽和孩子還走不走,如果不走,老人和孩子在屋,她便不會領野人回家了,不方便了。
張蘭正在暗暗慶幸,突然聽到院裡女人哭聲,聲音不大,悲悲慼慼。張蘭忙出屋,循聲尋去,確實張茹屋的哭聲。
張蘭敲開門,見張茹淚流滿面,待趴在床上,老太太也淚流滿面,小女孩也臉掛淚珠。“這是怎麼了?”張蘭問。
“她爹死了,前十來天去世的。”老太太一臉悲慼地說。
張蘭見狀,不知說什麼好,只說了句:“節哀順變。”便退了回來。
又過了幾天,一日中午張茹不在,張茹母親領著小女孩在院中玩,張蘭問:“大娘,您從安徽來北京,住多長時間啊?”
“我閨女讓我住多長時間,我就住多長時間。”老人笑著點點頭說。
“你願意在北京住嗎?”張蘭繼續問。
“北京好啊,不用幹活,咋不願住。”
“那您在安徽的兒女願意你在北京住啊?”
“他們願意我和他們住,只是不願意讓我帶這個毛妮。”老太太說著,指了指那個正在地上用石子亂劃的小女孩。
“她叫毛妮,幾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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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兩歲。”
“為什麼不讓帶毛妮呢?”
“哎,嫌毛妮是個沒爹的孩子吧,又嫌她沒爹,讓舅舅和姨丟臉面,又嫌娃兒吃飯,這小娃能吃幾口,還能把他們吃窮了,奸啊,嫌我看毛妮,說:你看護誰家娃,就吃誰家飯,我沒法,便帶毛妮找他媽來了。”
“你知道你閨女幹甚麼工作嗎?”張蘭問。
“在酒店當服務員。”老人有些遮掩地說。
“除了當服務員,您知道她還幹甚麼工作?”
“大姐啊,你別臊我這張老臉了,我知道我閨女也接客,可那也是沒法啊,她一個人要掙錢養孩子,自打她把孩子放我那後,她哥,她弟妹便都不給我老兩口生活費了,先時,她爹還能勞動,長了癌後,不僅不能勞動,還要好多錢的治療費,花了三四萬啊,他哥他弟妹們見她往家寄錢,立時都變成白眼狼了,她爸病的那厲害,誰也不往出掏錢,幾萬塊錢的治療費,都是她給寄的啊,可憐我閨女,看人臉,讓人欺,就為了掙錢給她爹治病,你說這閨女還賴麼。”大娘說起來不停,訴出滿肚子苦。
“可是